男人对一个女人耐心,这个女人又怀了他的骨肉,那他应该是会耐心加倍。
她要拿下他,好似也不难。
——
翌日大清早。
姰暖特意到主院来送早膳。
院门外值岗的大兵见她来,利索地站了个军姿。
“姰夫人。”
姰暖抿唇一笑,“四爷可起了?我来给他送膳。”
大兵如实答道,“四爷昨晚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
出去了?还一夜未归?
姰暖眨眨眼,唇边扬起的弧度缓缓落下,想了想,还是婉声多问了一句。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兵茫然摇头,“不知。。。”
“淮省商会那帮人请吃酒,要送礼,陪他们打了半夜牌,就近歇在兵府司了。”
身后远远扬起的清懒声调,令姰暖惊了一下。
她抚着心口侧身回头,看清沿青石径而来的两道身影,不经意地轻舒口气,握着手垂了垂眼。
“四爷。”
江四爷回来得早,乌黑短碎的发梢微微凌乱压着一侧眉峰,军装褂子随意敞着怀,里头白衬衫的领扣也解开了两颗,一身的懒倦疏狂气,像是厮混了一夜后回来的。
跟在一旁的项冲,倒依然是板正得体尽职尽责的样子。
走近了,江四爷垂着眼扫量姰暖,视线又落在小丫鬟拎着的食盒上。
“这么早,倒也不用亲自跑一趟,使人送来就成。”
话落,也没等姰暖说话,径自提脚进了院子。
他身上的酒气混杂着烟草气息,自姰暖鼻息间一带而过。
她纤眉微蹙,屏了口气压下胸口里的翻腾,伸手接过食盒,跟着进了门。
“我不知四爷昨晚不在,想着在您出门前将膳食送过来,所以来得早了。”
好歹没有脂粉气,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项冲默默立在院门口,没跟进去。
江四爷撩帘子踏进堂屋,就瞧见昨晚的残羹剩饭,还原模原样摆在桌上。
他眸光一动,立在原地撩着帘子,等姰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