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渝别开眼,看向远处的樱花树,声音轻了:“你今晚说了很多话,我想我听明白了,但是现在,我只想好好念书。”
短短几个字,话意清晰明了。
温渝又道:“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
林净宁屏住呼吸。
温渝笑了笑,放下西装,弯腰整理好自己的书,然后抱在怀里,像是在感慨,语气里又充满了释怀。
她看着他:“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就像我以前给你发过的一条消息,我说今天的天气真的好好啊,但是等到过了很久,你回复我的时候,已经阴天起风了。那个下午我等了很久,从好天气等到坏天气,你告诉我说你在陪别人逢场作戏。”
林净宁不自觉地咽了咽嗓子。
温渝笑道:“我们已经不合适了。”
林净宁沉默了。
温渝说完,站了起来,只是停顿了一秒,便抱着书离开了,从头到尾,没有回过一次头,也不知道林净宁慢慢扶着长椅坐了起来,腿脚已经彻底麻掉。
西雅图的夜晚,是真的冰凉刺骨。
林净宁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近乎苦笑的坐在那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直到孟春林的电话再次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过了会儿,林净宁才接起。
孟春林终于长长嘘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打通了,要是再打不通,江桥都快被我烦死了,我说什么情况啊哥,你干吗呢?”
林净宁从裤兜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没干什么。”
“怎么听你声音,有点…………寂寞沙洲冷?!”孟春林说完就否定了,“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啊,童言无忌。”
林净宁懒得理会。
孟春林说:“我妈给我发最后通牒了,下个礼拜必须赶回嘉兴,我琢磨着大概率会去扬州,但是心里有点没谱,要是就这么定了终身怎么办,哥你给我拿个主意?”
林净宁顿了片刻,吸了口烟。
孟春林:“就算不是温家,也会是别人,温渝的性子真的不错,要么我俩就结婚算了,大不了婚后各玩各的互不干涉,省的我妈再费尽心思,你说呢哥?”
林净宁脸色已经冷了。
孟春林:“哥,怎么不说话?”
林净宁吸了两口烟,眼神暗了下去,目光漆黑沉静,只是声音哑了几分:“你现在哪儿?”
孟春林愣了一下:“上海。”
林玉珍的性子林净宁很清楚,既然定了温家,就算婚事不成,也要先把消息放出去,借一借李碧琦的东风,再加上温家当初是老爷子明面上说过想要结亲的,林玉珍也可以说是继承爷爷的意愿,这对于股东大会上的形象来说也是一种加持。
“哥?”
林净宁说:“你让我想想。”
他挂了电话,在那儿坐了很久,久到天已经黑透了,四周也没有什么人路过,只剩下他一个人,静悄悄地没有声音。
彼时已经夜里十点,温渝回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