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竑之前就是知道自己还没有实力和史弥远正面交锋,所以才让孙先生暗中做了这么多对策,或瓦解、或拉拢,没想到做了这么多事,最后还是……
赵竑没有如赵与莒预料般再说些什么“嚣张”的话,而是将他刚刚倒的酒一饮而尽。
赵与莒叹了口气,表面上是替赵竑感叹,实际上是对自己的无奈——再次套话失败。
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正想着,就听赵竑咯咯笑了起来。
赵与莒觉得自己见过赵竑的各种样子,今日却觉得似乎不曾认识过他。
“你知道我府上的那个歌姬吧?”赵竑缓缓抬头,眸子都是猩红的。
赵与莒知道他说的是素晓,点点头,“我知道,很受宠,静纯不就是因为她才和你生了嫌隙嘛,而且上次你府上摆宴,听说内宅都是她张罗的?”
赵竑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没错,她是史弥远的人。”
赵与莒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也知道赵竑应当是晓得的,但此时还是装出一脸惊诧,“她……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竑此时又像是从未喝醉过一般,眯着眼道:“她虽然做事很隐秘,查不到太多确切的东西,但是我更谨慎,稍微向她透漏点有用的,史弥远那边就会有相应的动作,两三次,我便能确认了。所以……”
赵与莒联想到这两年朝堂上的几次变动,试探道:“所以,你故意透露给她一些错误的消息,让她误导史弥远?”
“没错。”赵竑似乎又回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目光飘远。
“可是几次失误,史弥远也该有察觉啊,你就不怕这颗棋子废掉,还会有新的棋子?”
“当然,我也是半真半假的让她知道一些事情,可是没想到,这个人她心比天高,既想在史弥远那里捞好处,又想让我给她名分……哼,脚踩两条船能有什么好下场。不过,你知道她死之前说什么吗?”
赵与莒见赵竑的眼中全是戏谑之色,还以为是那种情情爱爱的话呢,摆摆手道:“算了,人都没了,你还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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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的话马上就被赵竑打断了。
“他说你和史弥远是一伙的,哈哈……别说你一直同我们一条心,没有那个想法,就算你想,史弥远又怎么可能会找你?”
赵竑笑着说完抬头,就见赵与莒的神色僵住了,十分难看。
赵竑马上收起笑颜,他想到了这人心思敏感的很,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道:“我不是说你的家世和能力不行,而是说你同我太要好,又几次帮我对付他,他怎么可能找你,不过是那个女人还想给我下套罢了。”
赵与莒的神色果然缓和了许多,他拍了拍赵竑的肩背,“我没多心,你也别多想。你今天刚回来就喝了不少,还是要先回去好好歇歇,我们来日方长,下次等宗祯空了再聚。”
如果赵竑的衣衫再单薄些,他就能感受到赵与莒的手有多凉,寒意入骨。
赵竑没有赖着不走,点头说好,便上了马车。
赵与莒也上了沂王府的马车,袁纾看着这人面无血色,魂也不知飘到哪去了,刚想开口问,就听到了宛如来自幽冥半的声音,“前面换车,去湖边茶舍。”
同赵与莒一样,赵竑也在路上换了车,他嘴边还挂着笑吩咐苍翎,苍翎听完地点后有些迟疑,“是不是太晚了?”
话音刚落,就见自己公爷脸上的笑也没了、声音也冷了,“我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