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我道不同,没什么可论的。”池无澜将杯中残酒饮尽,放下白玉杯,起身抽出剑来,指着文宗易说道,“论道,不如直接论剑。”
文宗易愣了愣,他几乎忘记了,池无澜是个剑修。
剑意不会骗人,与剑修切磋,确实是最能与之交心的方式。
当年他和林意歌、应晓星也是不打不相识。
文宗易起身拔剑,说道:“正有此意!”
池无澜笑意如春花绽放,一边收了那案几火炉酒杯,一边说道:“我会将修为压制在炼虚巅峰,你若胜了,尽我所能,许你一诺;你若败了,也许我一诺,如何?”
她这么说,一是想让文宗易使出全力与自己交手,好磨炼自己的多情剑意;二则是要让文宗易在切磋中看清他内心真正所求。
文宗易微微失神,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若是胜了,岂不是可以……
可池无澜已明确说了,她对自己已无心无意。
没等他想明白,池无澜已提剑杀到,与此同时,天元擂台四周的阵法被激活了。
文宗易面色一变,虽然不确定胜了该向池无澜要什么承诺,但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输!
他提剑格挡,两剑尚未相接,池无澜已变了招。
她使出的每一剑,都能激发文宗易对应情感的回忆,从而乱其心智。
池无澜历经十八次情殇,加上与文宗易这一段,多情剑意渐趋完满,收放自如。
文宗易越是招架,心中那些深藏的不堪回首的回忆便越是清晰,渐渐落了下风。
池无澜见状,招式变得更为凌厉,却不料,文宗易虽处下风,仍能苦苦支撑。
这一撑就是三日。
两人不分白天黑夜,足足打了三日,连天元擂台防护阵的灵石都换了三次。
就在天元擂台防护阵阵眼灵石再度粉碎的那一刻,文宗易终于耗尽最后一丝灵力,勉力侧身避开丹田,但腰侧却生生挨了一剑。
被剑意所伤,又是强弩之末,他腰侧伤口极深,血流如注。
池无澜犹有余力,收剑看他捂着侧腰,提剑的手已微微颤抖,仍咬着牙不肯说出认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