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朝堂,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她应付,但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徐冽,或者说,惦记着大齐与北国的这一战。
幸而徐冽不辱使命。
他真是天生的将帅之才,本就该统领三军,上阵拼杀!
捷报送回京中来,是徐冽他出奇兵,亲率精锐夜袭敌军大营,才赢了与北国的一战,结束了僵持对峙的局面。
只是可惜——
北国战事尚未终了时,南境**,且渐成凶猛之势。
秦况华竟连丢城池,眼看着是要守不住了。
军心不稳,这是大忌。
于是兵部八百里加急又传旨北境军中,调兵遣将。
徐冽回京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午后风尘仆仆入了城门,进宫去领了旨意,在京中休整三日,又要动身赶赴南境。
赵盈清楚地知道,因他在北境一战中的奇功,朝廷如今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希望他能有妙法,可解眼下南境危局。
徐冽人晒黑了不少,也比走的时候更精干了些。
本来该给他设庆功宴,为他接风洗尘的。
但是眼下朝中人心惶惶,实在也不是时候。
赵盈只是让人弄了一桌精致但绝算不上奢靡的酒席,就摆在司隶院前堂与后宅中间那进院的小花厅里。
徐冽接连吃了几杯酒,赵盈面前的酒杯却一直没动,他放下酒杯之后,也没有再给自己杯里添酒水:“殿下有心事?”
赵盈抬眼看他,他立时会意:“殿下是忧心南境对峙之局,也为我担心。”
“是啊。”赵盈憋着的那口气,终于长叹出来,“秦况华在南境六年时间,军中一切他都最熟悉,南境局势也再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往年柔然也会犯边骚扰,秦况华从没有……
徐冽,与北国一战,你立下奇功,如今朝中所有目光都在你的身上。
你回京之前,与北国战事结束之前,朝廷开科武举,选出来的那些人,如今竟然没有一个是中用的。
你……”
“我知道殿下担心什么。”徐冽见她犹豫,便索性把话给接了过来,“其实殿下不必这么悲观,皇上着急,也只是因为南境连丢城池,兵部一定在御前回过话的。”
“什么?”
“秦况华并非庸才。”徐冽这才低头,又往酒杯里添满了一盅,“柔然是有备而来,显然与北国勾结,是趁机起兵,且大举来犯的。
柔然人一向骁勇善战,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这样的来势汹汹,再加上南境驻军之前是调拨了两万,开拔至北境去支援的。
秦况华虽然连丢城池,可他能够稳住局面,没叫柔然直捣黄龙,已经很厉害了。”
兵法上的事,赵盈实在是一知半解。
眼下听徐冽这样说,她才稍稍安心:“你和秦况华……没有过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