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今安走过去,站她跟前。
她抬头望着丈夫,半天也等不到他开口,按捺不住自己先开了口:“看完监控了?”
路今安双手揣兜,微微侧头,低垂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嗯。”
江晚瑜:“我有问题吗?”
路今安:“没有。”
江晚瑜气得发笑:“路今安,你不觉着自己该跟我道个歉吗?”
他别过脸,淡漠神情中透着几l分压抑的怒火:“今晚我要是没赶过来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是不是在外边儿待得无聊了,还要回包厢坐坐?”
江晚瑜气得心口疼,白着一张脸,默默看了他许久才开口。
“你要是不信我,怎么着都不会信的。我不想多说什么了,说什么也没有,你自个儿在这待着吧,我回去了。”
她起身往外走,刚迈开脚步便被他攥住手腕拽回来,紧紧将她搂住。
“你自己来这种地方,我不开心。我害怕,我心里边儿特不舒服,特没安全感,特怕你跟别人——”路今安声音微微发颤,稳了稳情绪,深吸一口气,眉心微蹙看着她,“我错了,我就是太难受……”
“你难受我不难受?”江晚瑜奋力推开他,冰冷目光中含着泪,“你自个儿想想之前说的那些话,哪一句不是往我心上捅刀子?现在一句你错了,你难受,你没安全感,就觉得能把我哄好?
“路今安,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好欺负?回回都是,脾气上来了,什么话难听捡什么说。我是人,我有心,我的心也不是铁打的,我也会难受,会没有安全感……”
她抬起手背抹抹泪,说不下去了,咬着牙沉着嘴角不让自己哭出声。
男人将她按进怀里,任她拼命挣扎也不肯松手。
她在他怀里扑腾一会儿,挣不开怀抱,没了力气,瘫软靠着这个宽厚胸膛,泪水濡湿他浅灰色衬衫。
“你没良心!我真要是水性杨花吃里扒外的,这么些年,早就找别人了。多少人追我你还不清楚?
“
我心里头有你的时候,踏踏实实跟你在一起,心里头没你,就踏踏实实自己带着孩子过。
“是,以前我的确骗过你,让你以为自己被绿了。可咱俩这么些年,我什么样儿,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我跟你,有两个孩子,两个!你家里人对我这样好,你对我这样好,我犯得着出来招蜂引蝶吗?
“亏你还是状元郎,个个都夸你聪明,我看你有时候也蠢,猪油蒙了心!不知道今天是谁给你通风报信,总之,旁人说我一句不好,你就当真,平日里就算我千好万好,也抵不过别人挑拨离间一次!”
江晚瑜愤愤说着,越说越难过,胸口起起伏伏,泪也越发止不住。
路今安心疼得快疯了,捧着她脸庞,轻轻替她拭泪,自责道:“你就当我刚才在发疯,成么?我一想到你可能跟别人——我就失去理智,忍不住发疯,我错了,我该死,我他妈就一混蛋。”
江晚瑜捏着拳往他胸口捶:“你才知道自个儿是疯子,混蛋?就会欺负我……”
路今安攥住她的手,紧拥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
“你想怎么罚我都成,别生气了,为我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他泛红的眼里,升起一团雾气。
江晚瑜气笑了:“我罚你?我怎么罚?论体力,我比得过你?论脑力,我跟你有可比性?论嘴舌,你讲话比我刻薄一万倍,说来说去,受欺负没处讲理的人,还不是我?”
他急得眉心紧皱:“你想怎么着都成,别离开我,别——”
“你松手,我要回家!”江晚瑜越想越气,又挣不开他,冷着脸凶道。
他哪里肯撒手,反倒越搂越紧,腆着脸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