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禅院甚尔是有办法的。
他是天与咒缚,还是最特殊的那种,身上一点咒力也没有,就算靠近咒灵,也不会被咒灵发现。
只要他能杀死那只咒灵,他就能在禅院家占据一席之地,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小看他了。
尽管不喜欢甚尔这个弟弟,禅院甚一还是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门来到这里,给弟弟出了主意。
禅院直毘人的投射咒法这些年越来越强,几乎成了所有人都认定的下任家主,他的孩子禅院直哉也很强,而唯一能和他竞争的禅院扇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孩子。
老家主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再生不出孩子,禅院扇就要彻底失去机会了。
因此禅院扇这几年都表现得很着急,对其他人的态度也越来越差,与之相比,禅院直毘人就好多了。
虽然是个酒鬼,但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直毘人意外的好说话,喝了酒之后更是什么都不爱管,如果禅院甚尔能解决掉这只咒灵,投靠到直毘人那边……
禅院甚尔看着急切的哥哥,眼里浮现出些许冷嘲之色:“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所有人的想法?”
禅院甚一神情一噎,看到自己说中了,禅院甚尔眼里的讽意越发明显。
禅院家所有人都希望他出手。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张放到了桌面上。
那是一张写了自愿和家族断绝所有关系的纸,禅院甚尔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写好,却直到今天才正式拿出来。
他的手指按在纸上,看着脸色微变的禅院甚一,声音低沉地说:“我曾经想过,万一哪天这个家需要我出手……”
身在禅院家这样的环境中,怎么可能会没想过这种事呢。
可直到今天,所有人都希望他出手的时候,他才发现,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没有觉得很爽。
禅院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不起。
这个世界很大,咒术界却很小,禅院甚尔曾经认为,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可能彻底摆脱禅院家。
只要还在咒术界,总有相遇的一天,总会有人提起禅院这个名字,禅院就像是嘴角那道无法祛除的伤疤,一辈子都要烙印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现在看来,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连无咒力的人都搬出来了,还费尽口舌挽留。
只为了对付一个咒灵?
禅院家,也不过如此。
禅院甚尔朝自己的哥哥露出了一个冰冷又讽刺的笑容,手指从纸面上抽离,毫不犹豫地走出了这个房间门。
“甚尔!”
禅院甚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禅院甚尔的脚步却不曾有过半点停留。
走出禅院家大门的时候,看着被烧得焦黑的土地,他有些莫名奇妙地想,不过还是可惜了……
没能把那个“惊喜”带来给这个家的人看……
不然他们的脸色说不定会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