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爱国斜了雷爱春一眼,“记你的好?记你让黄花大闺女当后妈?”
夫妻俩私下里斗习惯嘴了,许爱国这句话才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端起酒杯来,“鸣子,走一个,姑父不是嫌弃你二婚,只是和你姑斗嘴斗习惯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同姑父一般见识。”
雷鸣闷了一杯酒,“姑父,没事,我知道这事儿是我占了便宜。”
第二天一早,雷爱春就领着雷鸣拎着两包东西登上了门。
许枝云正在院子里搓洗衣裳呢,听到院门口有响动,就见雷爱春领着个看着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在衣裳上擦了擦手,许枝云赶紧起身,“二伯母,这位……”
她又不眼瘸,昨天才看了雷鸣的照片,怎么会认不出本人来?
雷鸣本人比照片里还要好看些,五官浓眉大眼的挺板正,唯一的缺点就是黑。不过想想天天在训练场上训练,黑才正常。
雷爱春一脸的喜气,“你这孩子,没睡醒呢么?你爸妈呢?”
“我爸妈出去上班了,家里就我和鹊鹊在。”许知理还在上中学。
雷爱春从不把两个侄女当外人,她当下就冲屋里喊,“鹊鹊,去厂子里喊你爸妈请假回来一趟,说家里有急事儿。”
上头给雷鸣批的假不长,一天都耽搁不了。雷鸣同雷爱春提了一嘴,雷爱春便火急火燎地带着雷鸣登门来了。
许枝鹊出门的时候悄悄打量了雷鸣两眼,心里越发觉得对不起她姐。这雷鸣同她姐待见的类型也差别太远了……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许枝云招呼雷爱春和雷鸣进屋坐下,端了两搪瓷缸子的开水出来,一脸歉意,“二伯母,水是刚烧开灌进暖水瓶里的,你等稍微晾一晾再喝。”
雷爱春一脸姨母笑,“二伯母出门前刚喝了一碗小米粥,不渴。云云,你和鸣子都是二伯母看着长大的,品性二伯母都放心得很,你俩都是年轻人,话题多,要不聊聊,互相了解了解?二伯母看你家院子里有嫩苞米,去掰几个哈。”
许枝云:“……”救命!话题不多!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聊啊!
尴尬的氛围在屋子里蔓延着,许枝云默默抠紧了脚趾。
让许枝云更感到窒息的是,雷鸣也是个锯嘴葫芦,也不会主动找话题。她偷偷看了雷鸣一眼,见雷鸣脸上虽然镇定,耳朵却红的像是火烧过一样,看来也是强装的。
许枝云这下奇怪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找话题,这不难理解,毕竟她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可雷鸣害羞个什么劲儿?他孩子都有了!
孩子!
许枝云眼睛一亮,她想到话题了。
轻咳一声,许枝云十分机智地问,“能讲讲你的情况吗?你孩子,你爱人……啊不,你前妻,啊还不对,是你亡妻。”
雷鸣傻眼了,他从哪儿给整一个亡妻出来?可雷镇的真实身份有些复杂,在这个年代根本不能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