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威棒在公堂上震起来,几个小厮哪儿见过这种阵仗,想也没想就把老夫人的叮嘱抛之脑后,将府里的真实情况悉数说了出来。
直到小厮退了下去,厅堂上只留下他与蒋文蒋五,纪家大郎瘫坐在地上,神色恍惚。
完了,一切都完了!
罪名落定,再加上先前偷师一事,县令有心想帮他遮掩,此刻反而有心无力。
外头这么多百姓看着,他虽贪财,却还要维持头顶乌纱帽的平衡。
砰!
惊堂木落下,纪家大郎被衙役拖了出去,本该是死罪难逃,最后县令判了个三十年牢狱之灾。
倒不是因为私交,律法上有写,对百姓有功绩的人,犯了错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纪家大郎为人不怎么样,这些年却没少捐银子赈灾,造福百姓,陆陆续续加起来也有万两银子的开支。
其中或许有装装面子,或许有真心,功绩是做不得假的。
至于蒋文与蒋五,各挨了十个板子,十年的牢狱之灾,嚼舌根子的那位崔掌柜,牢狱之灾倒是免了,十个板子打完,被她家男人给接了回去。
得知县令的判决,纪家上下有如天塌。
他这一辈,就这么一个男丁,现在还下了大狱,纪家无人支撑,估计是没有几天日子了。
从县衙出来,陆惜月把事情捋了一遍。
从早早流传出的时候,萧云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谣言传的越汹,纪家大郎就会跌的越惨。
听完她的理解,萧云珩淡声反驳一句:“不是,我没有放任流言传播。”
这种谣言对女子的伤害无法估量,哪怕是想要对付纪家大郎,他也不会选择这种方法。
青年满脸肃穆。
“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陆惜月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纪家大郎再也没法儿出来作妖了。
少女眉眼间的无谓被青年看在眼里,令他稍稍安心。
他倒是忘了,她是十分宽心的人。
回去路上,陆惜月与他一起去了药堂,感谢了杜常青之后,买了一些能用的上的药材回去。
纪家大郎入狱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瞬间传遍了整个琼县。
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谦和儒雅的青年背地里竟会使这种肮脏下作的手段来害一个姑娘家!
原因竟是他不能生育,这些年把脏水都泼到了方家姑娘身上,被陆娘子戳破之后,狠心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