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真安分守己地进门,不“多管闲事”的话,其实还蛮像阔步跃入属于他的爵士时代的。就在赵不回风度翩翩进门的同时,三三两两的人群都朝着他不由自主地投向注目礼,也听着他震古烁今的发言。
赵不回竟然懂得心疼人了。
心疼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父亲亲自招来的职工。
他从不畏惧旁人的目光,不能更高调地出场,身后裹挟着会场外的寒风,但那些凛冽的风并没有塑造他,他依旧散漫并不庄重,好似不并不在意这是否是个正式的场合。
“我来替她喝。”
此话一出,稍微对任性略有了解的人就无法言说赵家的赵不回对钱絮不感兴趣。
男人么,更是对自己有关挡酒的细节很敏感,很少人愿意为伴侣以外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出面做这件事,很赵不回本人看似毫无顾忌,挡酒这件事做得如行云流水。
生意场上的人觉得没必要被赵不回误解了。
区区一个赵不回无足轻重,但赵天的身份地位总是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几人争先恐后地说明:“不回,我们可没有强行劝酒。”
“是啊,我们还不至于这么下三滥,让小钱陪着我们喝酒的事情,我们可做不出来。”
赵不回答题时认为这群人都是同一套说辞,不过是当着他的面试图挽回些什么,他不予理会,当着众人的面一饮而尽。
“无碍,我代她喝完了,也都是一样的。”
他这个对公司业务全无了解的人也知道接下来钱絮即将面临的是她第一个项目的动工,所以也不难理解她在这些场合“迫不得已”的应酬。
赵不回仿佛天生是个不怎么会内耗的人,他永远也不会问自己,如果今天出现在这场晚宴上的不是钱絮,而是其他的公司高管,他会不会多看一眼。
他觉得这些并不重要。
关心他只所关心的,他觉得耀眼却同样脆弱的,那他就上前,这并没有有违自己的逻辑。
很好。
他在心中暗暗夸赞自己,却没有将自满写在脸上,他认为自己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
可女人眼底……难道不应该是对他无尽绵柔的情绪化为感激,她怎么一脸头疼脑大,像是在埋怨自己介入其中似的。
他不明白善变的女人。
直至钱絮咬牙切齿却又压低声音道,“你简直莫名其妙。”
喝下这一杯白兰地的男人胃里还在灼烧,不懂得女人的反常,还在劝导:“倒也不必太过为难自己,这种事日后放心交给我。”
他朝着茶几翻扣一滴不剩的杯子,似为了证明其与自己酒量与常人有所不同,更甚于自己这样的女性,“我明白你想要证明你自己,争强好胜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喝酒伤身体,不如让我来。”
钱絮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这位绅士不胜酒力,有几分醉意,又托起酒杯靠在沙发上,反复提醒着她有关他的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