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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你什么意思啊?”
“你是希望给我一些钱,我就不去告她了吗?”程双意如约而至,今天却对她的孩子也没了一丁点应付的兴致,她对于自己被羞辱一事耿耿于怀,令她更加难以忘却的,是众人不了解前因后果对她批判的眼神,“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猖狂,她不止对我如此,我还眼睁睁看着她对你下如此狠手……你如果还要为她说的话,我觉得你脑子瓦特了。”
但紧随其后,程双意也发觉了沈祈身上这重的矛盾与特殊的地方。
哪怕对于钱絮的亲自动手,他依然蛮不在乎,并不认为有失颜面,而这话经由自己之口说出来以后,沈祈的反应则完全不同。
他对此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女人的过错。
沈祈请自己到他家里来,结果为的却是站在另一个女人身侧,“我和钱絮之间有我们的相处模式,跟你一点干系也没有。”
“我是不想和她有关联的,”程双意还是没能理解始终同自己一道的沈祈的变卦,“可谁让她这个女人竟然敢拒绝我孩子的邀约,这让我真的很生气!”
“你的孩子真的有这么金贵吗?”
沈祈沉声问:“正常人走在大马路上都不得不高看他们一眼吗?”
程双意立马领会了沈祈的意思,在沈祈身边那么些年,她早知沈祈讲的不是孩子而是自己,“我没有任何自视清高的想法,就只是觉得他们还只是孩子……”
“是孩子,所以就必须得到全世界的优待?”
沈祈口不择言道,“程双意,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你不值钱,你的孩子也和你一样不值钱。”
程双意无法想象有一天,沈祈竟然会放下他一贯的教养,毫不客气地说出这些话,他是世俗的,但鲜少放下有钱人那套oldoney的矜贵自持的做法,破口说出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我可能是不值钱,但我的孩子和我不同……”不知道的人,听见这些还真以为程双意是个维护孩子的好母亲了。
沈祈顿了顿,“我看出来了。”
“沈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看出来,你很爱你的孩子,”沈祈根本用不着处心积虑地设计,他只要一层一层地盘问下去,“很心疼他们对不对,认为钱絮带他们的过程中,这两个孩子受了苦是不是?”
“我没那意思,”程双意说得不那么明目张胆,权当随意道,“我只不过认为我的孩子自然在我的教育下会得到最为全面的发展,毕竟,我才是他们的亲妈啊。”
沈祈眼皮微抬,目光仍然没有流露丝毫人性的光芒,他将半瓶马提诺一饮而下,“你的拳拳爱子之心,我感受到了。”
程双意瞬间得意起来,脱下厚重的拖鞋,踩在绵软的长绒毯上,又“一不小心”踩上了男人的脚趾,“阿祈,你的意思是?”
她习惯性以为沈祈只不过出门在外时给那个女人两分薄面而已,回到这个家以后瞬间就清醒了。
他们不止是他们,还有无尽的回忆。
程双意顺了一颗果盘里的草莓,递到沈祈的嘴边,“你是想要我搬过来?”
“大可不必了,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这么心疼你的两个孩子,不如带回去一起好生养着吧。”
如果说沈祈在此之前只不过提议而已,那么,这一刻的沈祈就不止说说罢了。
他亲自命人将家中有关沈栖月和沈栖年的生活用品整理在一起,打包好就送往程家。
“阿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都到这份上了,程双意还在轻轻捶打着沈祈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