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个原因,李徽顿时松了口气。显然这件事是偶发事件,跟桓氏无关。
“在下丹阳郡李徽,见过县尊大人。在下绝非藐视公堂,这二位是我家中之人,我想这里边必是有了误会了。”李徽上前拱手道。
“李徽?你叫李徽?你是我丹阳郡石城县本地人?”那县令皱眉问道。
“在下祖籍石城县,最近才回到石城县老家居住。在此之前,我在居巢县任职。不久前才卸任。”李徽沉声道。
“哦?如何证明你所说的身份?”那县令在公案后站起身来,脸上神色惊讶。
李徽伸手从怀中取出吏部调令和名帖递了上去。那县令接过去仔细一瞧,顿时面色大变。眉头舒展开来,大步走了过来。上上下下的端详着李徽。
“你便是居巢县县令李徽?历阳郡所属的居巢县?”
李徽微笑道:“正是在下。”
那县令哈哈大笑起来,拱手叫道:“果真是李县令,久仰久仰。这可怎么说的?怎地拿了李县令的家人了?可是瞎了眼了。”
李徽拱手道:“敢问县尊大人,难道你认识我么?”
那县令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本人姓赵,名墨林,是这石城县县令。”
李徽拱手道:“原来是赵县令,有礼了。”
赵墨林拱手还礼道:“有礼。李县令可认识历阳郡王府君?”
李徽道:“当然认识,我居巢县乃归历阳郡所辖,王府君乃历阳郡郡守,之前多有见面交往,怎会不识?”
赵墨林哈哈笑道:“那就是了。历阳郡的王府君数天前才从本县路过,还在本县盘桓了半日呢。承他看得起,把我当朋友,我们之间认识了也有十多年了。他已经卸任历阳郡郡守之职,这次是去京城的。他跟我说了任上的事,也说了居巢县的事情,对你大家赞赏。本县听了你任上的事情,也是钦佩的很,对李徽这个名字印象颇深。没想到,这才没几日,便见到李县令了。你说巧是不巧?”
李徽也甚为惊讶。这赵墨林说的时间倒是对得上的。自己从历阳郡经过的时候,确实王牧之离任不久。如果他也前往京城的话,那么行走的路线应该是一致的,也是从石城县经过。
如果他和赵墨林是好友的话,这一切都是能对得上的。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巧了。原来王府君之前从这里经过,我来此之前,从历阳郡经过拜访他时,他已经离任不在了。”李徽笑道。
“正是,他是调任尚书省任职。你应该是知道的。他说了李县令也要去京城赴任了。只是本县没想到你也经过本县。你们一前一后都经过本县。哎,本县愚钝的很,你既去京城任职,很可能会经过本县的,本县该命人关注着才是。也好早些得知消息相迎才是。这可失礼了。”赵墨林笑道。
李徽呵呵笑道:“不敢当,岂敢劳动赵县令。”
赵墨林呵呵笑着看向阿珠道:“这是你家里人是么?不过怎地卖起马来了?有人在市集看到有马匹出售,马身上烙有记号,是大族官马。于是举报到了本县这里,本县这才命人去拿了回来。没想到却是李县令的家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徽拱手道:“都怨我,我倒是忘了马匹不可当街出售的事了。这马儿确实不该当街出售。是我的错。这匹马是京城谢家大公子谢玄赠与我之物,身上有陈郡谢氏的烙印标记。是我疏忽了。呵呵呵。”
赵墨林一听,讶异道:“这匹马居然是谢玄所赠?没想到你和谢玄还有赠马之交。看来交情不浅啊。”
李徽道:“也算不上交情,机缘巧合认识了而已。我区区县令,岂敢同人家谢大公子攀交情。”
赵墨林苦笑道:“可是你却要卖了这匹马儿?这是为何?”
李徽道:“还能为何?囊中羞涩呗。我们刚刚回归石城县祖籍,家中祖居破败,居住不便。便想着整修老宅一番。但苦于手头拮据,只能想办法弄些钱财解燃眉之急。想来想去,这匹马留着无用,便让我身边人拉来市集上变卖了去。却没考虑到此举是不妥的。呵呵呵。”
赵墨林瞠目看着李徽道:“谢大公子送你这匹马,你手头拮据便卖了?再困难也不能卖他赠给你的马啊,那可是谢大公子赠你的马匹。回头谢公子问起来,你怎么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