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宫人进来禀报。
“父皇!父皇!儿臣有要事求见!”
晟帝头疼地揉了眉心,这么会子功夫都等不了,在那鬼吼鬼叫什么?
“让他进来!”
晟帝很是没好气,正糟心着,他家这老三一进来就撩袍子跪下了。
三皇子:“父皇,那赫连云铮此次来京图谋不轨意图分化我大雍,您一定要彻查啊!”
晟帝的手刚从额头放下又撑回去了。
原是贼喊捉贼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几分不耐烦:“查什么?”
三皇子倒豆子似的把赫连云铮意图拉拢自己、给自己提供助益的事情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当然,重点突出了他坚定拒绝,生是大雍的人,死是大雍的鬼,绝不中北辽奸计、与北辽人同流合污的忠正品质。
周崇柯说得对,纸是包不住火的,他既然已经将这事给捅了出来,与其等着被人上眼药泼脏水,还不如自己再捅明白些,起码还能掌握主动权。
说实话,他其实也有些后悔自己上午太过冲动,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这事儿给大剌剌说了出来,虽然结果是未遂,但总归是的平白往自己身上添了嫌疑,现在冷静下来再想想,只觉自己脑袋当时八成是被驴给踢了。
好在,周崇柯事后又提点了他,现在来亡羊补牢,应该还不会太晚。
三皇子将周崇柯给他分析的内容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言之凿凿自己绝对不是赫连云铮接触的第一个对象,有人不老实,想坐收渔翁之利,暗地里算计他,请求晟帝一定要彻查,把暗地里的那个想做黄雀的人给揪出来。
晟帝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这蠢货不该他聪明的时候他倒是聪明了。
“你说了这么多,证据呢?”
三皇子顿了一下,证据……他没有……
但是!
“父皇!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啊!”
三皇子声嘶力竭,嗯……他很会胡搅蛮缠,父皇要是不查,他今天就不走了。
三皇子泪眼婆娑:“一想到有这么个人在暗地里谋划着伏击儿臣,儿臣就夜不能寐,父皇,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晟帝闭了闭眼,简直没眼看,如若可以,他真是一点也不想承认这糟心货是自己儿子。
“那你想怎样?”晟帝问。
三皇子抬袖子擦了擦眼角那要流不流的眼泪。
父皇虽有是有过八个儿子,但里头有三个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至于老五,他父皇最珍爱的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则是和他母妃一道被人给毒死了。
总之,现在还活着的皇子,除了他,也就二哥、四弟、还有七弟了,嫌疑人左右逃不出这几个。
哼!那人不是想算计他么,他今天就是胡乱攀咬,也要咬下来一块肉不可!
三皇子恶狠狠地想着,擦完眼泪,放下袖子再抬首,则是一脸的信誓旦旦:“儿臣愿与他们当面对质,届时定能诈出那心怀鬼胎之人。”
晟帝心知这老三得了理,若是不让他闹上一回,他今日一天都别想安生,遂肯首示意人照老三的意思办,把他那几个兄弟都叫过来。
没过多久,人到齐,自是又吵成了一锅粥。
老三自己聪明了一回便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别个都是蠢的,攀咬老二不成,又转而去攀咬老四,一个个在那对着指天发誓,都说自己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