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晏便休沐陪她去鹤山。
马车上。
楚晏好似终于察觉到这段时间他的确做得过分至极,曾经她在行宫养病,他无一日不盼着她回来,如今她终于回来,他却为了旁人冷落了她。
他坐得离阮安瑜近了几分,顺手将人揽入怀中,接着,从袖袍中拿出一根玉簪。
“瑜瑜,这是孤亲手给你做的,喜不喜欢?”
见她看着那簪子垂眸不语,楚晏叹了口气,语气愈发轻,“生孤的气了?这些日子没陪你是孤不好,左右现在四下无人,你打孤出出气好不好?”
能让当今储君这样低三下四哄人的,大抵也只有她了。
阮安瑜凝视着他俊美的面庞,到底不忍再苛责,静静地靠在楚晏怀里。
到了鹤山后,好在虽然来得迟,这满山的杏花也还没败。
阮安瑜赏着花,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瑜瑜,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无论孤是太子还是皇上,我的后宫,只你一人。”
那年,杏花疏影,她拥有最爱她的少年。
阮安瑜心中微动,转眸看向旁边的人,却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他眼中根本没有这满山的杏花。
阮安瑜怔了一瞬,刚要开口,一个侍卫突然急匆匆跑上前来。
侍卫附在楚晏耳边说了句什么,楚晏面色忽然一变。
他眸含歉意的看向她,“瑜瑜,我有公务要下山一趟,迟些再来陪你。”
“可……”
说完,还不等她回答,他便已经骑上马匆忙离开。
阮安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可今天是最后的花期了。”
过了今天,杏花就要谢了。
他走了,并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鹤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