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家之前更是近,就楼上楼下。
所以从少年,到成年,地球绕太阳公转七圈,每次日出日落,我们都是彼此最亲密的伙伴。
程阿姨忙拉我进屋,将暖手袋塞过来,满脸心疼,「闺女,都叫你不用专门过来一趟,脸都冻红了。」
那手粗粝枯瘦,像是干柴,却很温暖。
她披着厚重毛毯,也没能遮住其下的形销骨立,被病痛折磨多年的面容更是苍老疲惫。
是尿毒症晚期,得靠透析活下去。
要想治愈,就必须换肾。
程祠私下做的配型,成功了。
程母却舍不得。
最后是程祠在母亲床头跪了一晚上,才终于换得松口。
只是这近三十万的手术费,实在是天文数字。
父亲背着巨额债务自杀,亲戚早就断了联系,贷款更是不可能。
程祠咬牙揽下一切,强撑着。
就连除夕,都没能回家和母亲吃顿团年饭。
「没事啦,阿姨,我年轻人,蹦一蹦就热和了。」
我笑着将暖手袋塞回去,从包里将保温桶提出来,献宝似地扬了扬。
「鱼汤,我下厨熬的。」
「阿姨咱们把鱼肉吃了,给程祠留点儿汤尝尝味儿就行。」
说着我拉着阿姨到沙发坐稳,自己熟门熟路进了厨房热汤。
再出来时,瞧见客厅开足了暖气。
程阿姨心疼儿子没日没夜地工作,生活一向节俭,这是为了我才舍得开暖气。
烘得我身心都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