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同吗?这个新闻是我们主任接到的线报,但当事人是女孩子跟我差不多大,所以主任想让我去采访她,不过她和她的家人都很抵触。”
王一芸皱眉问道,她是觉得那个女孩很可怜,那个坏人挺可恨的才想帮忙采访,曝光他。
“首先你才上班不久,主要也是做采访劳模,写劳模这种正能量文章的。但这个女孩的事,我虽不知详情,却可以肯定是阴暗的,我怕你在其中失了主观性。或者没与当事人沟通好,刺激到当事人,都可能会发生你承受不了的悲剧。”
叶筱秋看着好友异常认真的说,被Q暴过的女孩,从古至今都是旁观者无法感同身受的痛。
“可是…那就这样算了吗?坏人呢?就不让他受到惩罚,不报仇了吗?”王一芸双手捧紧了水杯,她知道自己还不够专业,可是就不管了吗?她们主任是男的,也的确不适合亲自去做采访,不然她建议主任换个专业的去?
“一芸,你不是当事人,这些事情都不该是你去想的。你不应该把自己当作正义的使者去评判。而且有证据吗?在没明确证据的情况下,你是否能保证你的公正性?”
“还有当事者的心情很重要,如果她不想说不想谈,你的提问就是在她心上插刀子,一旦她承受不住她可能会轻生。”
“要是承受能力强的女孩,她想要公道,想要报仇,自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那样你想怎么采访怎么帮都可以。”
“你也说了,她和她的家人很抵触,就是不想事情曝光,所以我不建议你跑过去给她们一家伤口上撒盐。”
叶筱秋说着就想起了前世,网络信息发达评论自由的年代。人们口诛笔伐,伤人肺腑。
待真成了“今日之新闻,明日之历史。”时,一些人才幡然醒悟,他们的一句无心评论之语竟然使得一人离世或抑郁,然后他们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终身难安。
还有一些人骂的更凶了,说轻生的人是玻璃心矫情鬼或说他本来就有病,以此来疯狂的证明对方的死与病都与他们无关,毕竟言论自由,他们只是说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而已。
王一芸一边听一边想,她在慢慢消化好友话中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的确还不是一个成熟的新闻工作者。等明天去上班我就去回绝主任。”
“线人说那个文工团的领导给这个女孩下了会产生幻觉的药,女孩以为跟她发生关系的是她刚结婚不久的老公,所以并没有争执,还很配合。”
“事后女孩被领导威胁,所以她第一时间没敢说,可第二天晚上就被新婚丈夫发现了身上的痕迹,然后她就被丈夫打回了娘家。”
虽然王一芸不打算做这个采访了,但她还是跟好友说清了她知道的详情。
“这个人很聪明,应该是惯犯了。文工团,药…你知道是哪个文工团吗?”叶筱秋食指轻敲桌面有所怀疑的问道。
“工友文工团,这个女生是演话剧的,她的领导叫黄景山,今年41。”王一芸不假思索的曝出了信息。
“工友文工团,话剧,隋宏春借书的理由就是话剧,还有产生幻觉的药……”叶筱秋将一切串了起来,想到这个药应该就是人贩子老大最早的生意。
当时陈颖就是因为这个药才把隋宏春当成了周言澈,所以她才全程配合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