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洄起身,独自转到后院,招过一个老宦官。
“武酉,你随我来。”
“喏。”
两个走过无人的长廊,杨洄停下脚步,问道:“看清楚了?是他吗?”
“是。”武酉低声道:“是他。”
杨洄听出他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似乎有些许惊恐之意,皱了皱眉,问道:“承认了?是你没掐死他?”
“老奴尽全力掐了……”
“你还想骗我!”杨洄突然发怒,一把掐住这个宦官的脖子,叱道:“今日他所言你都听到了?当时你可是故意放他一马?他可是说了,我们是故意放他的!”
“驸马……驸马误会老奴了……”
“说!你为何没能掐死他?敢不说,我杀了你!”
“老奴真的使劲掐了……他他他……他临死前问老奴既然姓武,可知道贞顺皇后如何薨的?”
杨洄脸色一变,稍松了手,下意识就问道:“如何薨的?”
武酉眼露惊惧,道:“他说……他可以告诉老奴,但老奴不敢听。”
“他知晓?”
武酉低下头,颤声道:“看来他是真知晓,但说出来却是故意要害老奴,这等事不是老奴这样一个贱婢能打听的,老奴害怕之下,拼命掐死了他。”
杨洄疑问道:“你真没听?”
武酉慌忙跪下,磕头道:“老奴真不敢听,当时还有两个婢女可以作证,老奴不等他说就掐死了他,什么都没听到。驸马明鉴,老奴能活到现在,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杨洄反而退了几步。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武酉这个反应,说明武惠妃之死是不能打听的。
再回想上元节李林甫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分明就是知道隐情,故意以此事利用他。
李林甫果然不可靠。
“也就是说,你慌了,没掐死?”
“这……”
武酉也不知如何回答。
杨洄四下一看,不再打听武惠妃一事,心思回到薛白身上,喃喃自语道:“他都知晓?那是真失忆了还是故意不说?”
此时,再仔细一想薛白今日所言,体会又有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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