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是杨党的核心,若杨党能得到王忠嗣的依附,势力必然要大增一分。
薛白继续道:“王忠嗣不敢奢求四镇,只希望大兄帮忙保住河东节度使一职。阿兄伱想,如此一来,盐税、兵饷、战俘……其中有多少利益?”
“讲妥了?”
“没有,安禄山动作更快。”薛白道:“阿兄且看,他今日认了义母,明日势必要抢先一步,夺河东节度使之职。”
“到时我们如何榷盐?”
“岂还有到时。”
此时不便多谈,杨钊面露愠怒,道:“看我到御前阻了这杂胡。”
延寿坊,王宅。
“圣人还未召见阿爷?”
王韫秀忧心忡忡地问了,只见王忠嗣点了点头。
圣人以体恤之名义,将刚攻下石堡城的义子召回却置之不理,每日只召见更顺着圣意的安禄山。
此举看似出于猜忌,但王韫秀已听元载说过,这其实也是圣人给了王忠嗣一个机会。
“阿爷,你就上书表态可好?”
“下去吧。”
王忠嗣似乎在等人,沉声喝退了喋喋不休的女儿。
目光看向堂外,等了许久,才终于见一婢女匆匆赶来,到了堂上,万福道:“我家二娘命我递话,殿下答应,将裴冕案结果呈于三司,诸事已了,将军不必再挂虑。”
“既如此,我亦有过错,为何无人前来问话?”
“这奴婢便不知了,只听殿下对二娘言,‘绝不牵连义兄’。”
“长源如何说?”
“李先生在宫中待召,还不知此事……”
相比与李亨一起向圣人请罪,这种“绝不牵连”反而让王忠嗣感到有些不安。
下一刻,身穿浅绿官袍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元载快步赶来。
“丈人,小婿听到消息,安禄山在兴庆宫,要再拜贵妃为义母。”
王忠嗣闻言,眉头一皱,审视着元载。
元载知道,不论自己如何说,王忠嗣还是会认为他别有用心,干脆坦白了站在杨党一边的立场,反倒显得真诚而从容了些。
“小婿不妨再告诉丈人一件事,今日安禄山入宫前曾拜会过国舅,送了丰厚的大礼,希望国舅能支持他担任河东节度使,称往后必有重谢,此次认母,便是他表达诚意的一步。”
“未免太急了,老夫还在四镇节度使任上!”
王忠嗣一声大喝,威势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