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喊你过去做甚?”杜始故意吓唬他,问道:“发现了我们的事了?”
“没有。”薛白道:“薛灵的事,人安置在何处?带出来露个面吧。”
“年节前让达奚盈盈换了个地方藏着,我让她将人带回长安一趟。”
“好,春闱当日,让他到礼部附近露个面,就当是来看我,让礼部官吏看到即可。”
“知道了,我在查是哪些人放出流言,此事不好查。”
“名望太高了便是这样,都知道我要状头。”
薛白说着,心念一动,沉吟道:“将薛灵带来之时,让老凉、姜亥在暗中盯着,看是否有人跟踪。
杜始问道:“你担心他被人弄死了得守孝。。此事背后有人在对付你?”
“目前还没察觉到异样,李林甫忙着,李亨躲在深宫里,不过是谨慎些罢了。”
“好,那你好好备考,我会盯着。”
“辛苦你了。”
杜始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那你……。。揭榜那日陪我。”
“好。”
“再待一会儿,阿姐拉着阿娘说话。”
其实杜始夜里说的不错,总在杜宅待着总是不方便的。待薛白从后花园出来,杜五郎看他时的表情就有些奇怪,像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怎么了?”
“找了你与二姐许久。”
“有事?”
杜五郎见薛白面不改色,反而有些疑惑了,道:“高三十五在前堂,你交的朋友真是越来越老了。”
“他比王将军还是年轻的。”
“不,我问过了,他比王将军还大一岁。”岁月蹉跎就是这样,哪怕杜五郎活到高适那个年纪更一事无成,如今大家要一起赴考,以兄弟相称,总是有些尴尬。
薛白就不尴尬,道:“无妨,我依着子美兄的称呼,平辈论交。”
他小两辈……。
杜五郎不由白了他一眼,嘟囔道:“我比两人到前堂见了高适,照例,先是妄议时事。”
“如今圣意已决,命高将军接替安西四镇节度使,召夫蒙灵察回朝任官。”
“啊?”杜五郎问道:“为何?高将军确是犯忌了。”
“灭小勃律国一战,高将军表现太过出彩,主帅压不住他,扬言欲杀。若高将军立功而死,谁又为朝廷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