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门到洛水之间虽无城墙,却也是民居林立。南来北往的商贾,码头上的力役、漕夫,大多都是住城外。
崔佑甫看着繁华的码头,问道:“薛郎已有线索了?”
“那船夫是故意劫走张家小娘子的。”薛白道:“之后在此停泊,带她进了县城。”
“故意的?
宋励听了,不由暗道偃师县内还有人想攀龙附凤,莫非与高崇有关
薛白四下看了一会儿,走向津署,户曹主事孙垣正在里面清点津税。
“难得见到孙主事。”
“是县尉来了?不知有何事与户曹相干?”
“孙主事昨日可有见到人贩掠卖张家小娘子?”
“县尉这是何意?
查案。
“查案。”
孙垣摇头道:“小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们常年掠卖良人来往漕河之上,孙主事一点迹象都未察觉?”
“县尉到底是何意?
薛白很有耐心,同一个问题回答了两次,道:“放心,不会为难你,把关津文书、津税账簿交出来查一查便知。”
“县尉只怕没有权……。
薛崭一听,直接上前。
柴狗儿竟也上前向孙垣赔笑道:“孙主事多多包涵吧,是县令让县尉查案,总得把掳人前后查清。”
“与他解释许多。”薛崭叱了一句,推开孙垣。
他其实清楚,就是孙垣的侄子骂薛白是狗。
忽然,
“薛县尉。”
众人往洛河方向看去,许多汉子从一艘大船中鱼贯而出。
为首的一人三十旬岁,身材高阔,披着一件华丽的毛皮大警,里面穿的却是麻布破衣。腰间挂着一把短刀,腰带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他往薛白这边走来,一路上,不论是漕工、路人、吏员,纷纷行礼。
“渠帅。”
“渠帅。”
“渠帅。…。
崔佑甫见此情形,不由笑了笑,他是世家子,真心看不上这种俗气的架势,向薛白道:“这无赖比我们两个县尉还威风。”
下一刻,他们已被漕工们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