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等生意的,又是亡命之徒,武器定然是不缺,换言之,这些人的武力不容小觑,薛白眼下只怕还没有足够的武力吃下。
你为何擅自答应当日交易时给他粮食?”
“粮食已经准备好了,库房里有三万石都是我征收来的。”高崇道:“你一次给他们五千石即可。
薛白问道:“吕令皓若问,我便说是你告诉我的?”
“县尉自有办法。”
“五千石粮,是付的这一批铁石,还是连着之前的?”
高崇苦笑不答,见薛白没有拦着,于是把手里的馍仔细吃完,饮了一口酒,道:“我有一些拙见,听不听在你。”
“说。”
“我不知你想扶助的是哪位,但能够倚重于你,想必他权势还不算大,哦,这没有小觑你的意思,但你毕竟还年轻。总而言之,你背后那位,长年待在十王宅里,人手定然不足,要这么多铁石无用,只怕连铸铁坊都没有,造不成武器,倒不如留着粮食收买人心、立功劳?做大事,务必要徐徐图之。
薛白就任由他猜,道:“意思是,你掉落的战利品,我一口气还吞不了?
“早晚吞得下,但胖子也不是一口吃出来的。”高崇显得很诚恳。
薛白却无视他的诚恳,淡淡道:“把他换一个地方关押。”
一个麻袋便直接罩在高崇头上。
杜始今日已经在偃师县置办了一个秘密小宅院,倒不愁没地方看押。
宅院就在东城坊,离薛白的住处不算太远。
“派人去跟着刁庚了?”
“嗯,派了。”杜姱道:“但既然能够交易,何必再跟着他?万一弄巧成拙,反引得他警觉。
薛白道:“我想要弄清楚铁山与高崇之间的关系,是一伙的还是普通的生意来往?
或者真如高崇所言,双方有些交情?”
“是用刑不够,他不说实话是吧?”
“高崇这种自作聪明的人,不到死是不会放弃耍心眼的。即使他说的大部分内容是真的,难免偶尔掺杂着一两句假话。”薛白道:“比如这次,若他们只是生意往来,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若他们是一伙的,只怕又免不了一场火拼。”
“这是他逃跑的最好机会,你觉得他一定会利用?”
“对,与其相信他,不如我们自己查清楚。”
高崇其实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薛白既没有能造兵器的铸铁坊,连人手都不足,要太多的铁石似乎没有用。
对此薛白却有自己的想法。
是夜,他提笔画了好几幅画,次日到了县署找到吕令皓。
“这是什么?”
吕令皓拿着那图纸,横看竖看,一时没能认出来。
“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