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着,有了大概的思路。
张济博微微蹙眉,道:“还有一事,薛白站在哪边?”
“我已去信给他了。”
李岫语气迟疑道:“可真到了我们与唾壶撕破脸的时候,他会帮谁,只怕还得看当时的利益。”
张济博问道:“不看他与十七娘的交情?”
“薛白那种人。”李岫摇了摇头,“难。”
“这又是一个变数。”
不得不承认,如今每当朝中有权力斗争,薛白已成了难以忽视的一股势力。
张济博说得郁闷,叹息一声,道:“斗倒了那么多人,谁曾想,有朝一日竟还得把那不学无术的唾壶当成政敌来斗,他什么东西,竟也有资格让我们高看一眼。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岫转头向正房看了一眼,苦笑道:“我以前也盼着这斗来斗去的日子有个头。如今却很怕,很怕哪天真停下来了,那……右相府也要没落了。”
“不会的。”
张济博拍了拍李岫的肩,安慰了一句。
终于,正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李腾空与几个大夫、道士们一起走了出来。方才众人却是在给李林甫看诊。
李岫连忙赶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李腾空神情有些不豫,抿着嘴,不说话。
其他大夫、道士也是摇头不语,唯有一名老道士轻挥着手中的拂尘,淡淡道:“贫道有一枚金丹,只需要研磨之后,给右相以符水送服,右相自可转醒。”
“那便请道长施救,相府必有重谢。”
老道士看了李腾空一眼,欠身道:“可惜,女公子不信贫道的医术,不肯让贫道施救。”
李腾空道:“你的金丹我闻了,并无特异药材。”
“道长这边请,敢问道长高姓大名?”
“贫道方大虚。”
李岫不说是病急乱投医,那也是愿意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拉过老道士低语了几句。
之后,他转身向李腾空道:“你也是,阿爷病到了这等地步,不禁有何法子,都该尽力救治,你我方不违孝道。”
李腾空自己就医术高超,奈何面对阿爷的病却束手无策,只好闭上眼把苦涩咽下去,无言以对。
李岫不再理她,忙着请方大虚给李林甫用药。
那枚金丹李腾空已经闻过了,没有特异之处,但也没有毒物。与符水一起给李林甫送服下去,方大虚又施了针,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李林甫真是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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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岫大喜,忙问道:“阿爷,你感觉如何了?”
李林甫睁着一双无神的眼,脸上毫无神采,却是没有半点精气神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