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小人该死,请官长恕罪。”
下一刻,几个力夫已蹲下身去拾,身体挡住了杜五郎的视线,装好硝石,匆匆装好箱子继续搬运。
这一幕落在了杨暄的一个随从眼里,他目光闪动了一下,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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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错?”
袁思艺得到消息时,时间已到了八月初二,离千秋节仅剩下三天。
除了烟花,千秋节上要准备的还有很多,内侍省也很忙,他却还是不忘每日询问薛白、杜五郎的近况,而一名被辅趚琳收买的杨家随从却是告知了他一桩小事。
“确定是箭簇?”
“小人隔得远,但应该不假。”
“烟花怎么会要箭簇?”
袁思艺已经愈发确定薛白图谋不轨,打算行刺圣人了。
而时间紧迫,眼下他要做的已不是寻找证据,而是该阻止这场刺杀,并揭破薛白的阴谋让圣人知晓。
如何做呢?
正思量着,有盯着薛白的探子回禀了一个消息。
“薛白今日与建宁王蹴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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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中的蹴鞠场不少,平康坊咸宜公主府的蹴鞠场则是比较好的一个。
球场上的蹴鞠正是激烈之际,看台上也甚是热闹。
此间的看台十分奢侈,有竹帘隔着、软榻铺着、火炉烧着,还有婢女们不时端上美酒美食。
李腾空与李季兰并肩坐在一处,盯着薛白的身影。
近来,两人之间有些心事。李季兰几次看向李腾空,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也不知是想看出什么来。
“他今日怎会与建宁王凑到一处蹴鞠?”李腾空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启了个话题。
“说是杜五郎牵的线,呶,你看杜五郎也在场上,还蛮明显的。”
李季兰原本想说的是“还蛮笨拙的”,出于礼貌才换了个用词。
李腾空心想果然如此,她在骊山时便曾听薛白说杜五郎的妻子诞下了一个女儿,之后没多久,杜五郎便被阙为建宁王府的参军,对此她是颇为担忧的,恐杜五郎如今有了软肋,被人胁迫,做出对薛白不利之事。
此时在蹴鞠场上,薛白与李倓各带了一队正在对阵,杜五郎就十分拖后腿,已连着许多次没能接住对面踢过来的鞠球。
还有另一个拖后腿的则是杨暄。与杜五郎正相反,杨暄的球技甚是高超,颠起球来花样百出,偏是喜欢大嚷大叫,总要旁人把球给他来颠,结果惹得旁人触球时屡屡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