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婉还是冷冷清清的模样,又道:“有些人不能用眼睛看,要用心看。”
吕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她惊讶之时,吕婉已到了隐素身边。
“既然各执一词,要不要报官?”
众人震惊地看着她,心道这位吕姑娘不愧是刑部尚书之女,若不然怎么会丁点大的小事都想着要报官。
她就站在隐素身边,其立场不言而喻。
今日众人共赴雅集,行的是风雅之事,自是不喜沾上俗事,更不愿沾上官司。因停下来而聚拢的人连忙散开,要么是匆匆往里走,要么是装作一边看风景一边谈论着高雅诗词。
人都散了,戏就不好唱下去。
魏明如道:“此事待我回去之后再问清楚,今日我们只谈诗琴,不讲家事。傅姑娘,我们进去吧。”
她姿态坦然,倒是让人很难生出恶感。
上官荑拧着眉,一脸苦恼。
魏姑娘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傅姑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知道有些人家的下人仗着主人家的势,最是喜欢在外面横行霸道为非作歹。”
“或许吧。”隐素说:“只是闹得那么大的动静,盛国公府都没有一个主子露面,想来要么是瞧不上我们伯府,要么是他们府中实在是乱得紧。”
这个乱得紧,说得极妙。
自古小妾庶子都是祸家之源,恰好盛国公府当家的就是庶子媳妇。
有人听到隐素这话,一个个眼神微妙。
上官荑又不是傻子,她只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她垂头丧气地跟在隐素身后,不时看一眼走在更前面的魏明如。
吕婉和隐素并排而行,一路说的是王大人的事。
自从那位王大人的真面目后,吕大人自然也不可能再对王大人另眼相看,更不可能再让他出入吕府。
前几日那卖吃食的姑娘突然找到吕婉,哭着求吕婉把王大人让给她。吕婉大惊,说自己和大大人并无关系,何来让与不让?
一问之下才知,原来王大人未出仕前读书所有的花销,都是那姑娘家所供。虽然两家明面上没有声张,但私下已结了口头之亲。
谁知王大人出人头地之后,王大人的母亲不肯认这门亲事,屡次借故和他们家闹翻,就是想赖掉亲事。
为了王大人的名声,他们家一直没说出真相。何况王大人私底下和她依旧亲近,只是前段时间常愁眉不展,说自己被上司看中,怕是要娶上司的女儿。
她相信自己的情郎,眼见着王大人最近越发郁郁寡欢,甚至时不时脾气暴躁,她这才鼓足勇气找上吕婉。
吕婉听完她说的话,当真是又膈应又庆幸。膈应王大人的人品,庆幸自己被人提醒之后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既然王大人品性卑劣,吕婉当然不会替他遮掩。
那姑娘初时不肯信,吕婉直说自己是刑部尚书之女,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家境贫寒的七品小官。后来那姑娘应是信了,走的时候失魂落魄。
“世间总有薄情郎,知人知面不知心。昨日我听说那姑娘的父母去王家大闹,可能她多年的等待终将是一场空。”
“及早认清,及早抽身,未必是坏事。”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