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她压着心底的情绪问,“你又不喜欢我,何不一别两宽?”
梁怀洲眼眸一沉,淡淡说:“梁墨两家乃名门,和离有辱,还有梁轩,对他今后仕途也会受影响。”
果真如此。
顾知煦的心沉入谷底。
梁怀洲考虑的从来都是家族清誉,仕途青云。
从来都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哪怕一点点……
顾知煦心头满涩,发苦一笑:“那可惜了,我向来任性惯了,不想再做两个家族的棋子!”
话落时,马车正好停下。
她掀开帘子,直接下轿。
车厢里一阵死寂。
外面守着的侍卫听见两人的对话,死死低着头以眼观鼻。
许久后,梁怀洲终于下了轿。
经过庭院时,正好看到顾知煦对着一株红梅撒气。
她一脚又一脚踢着树桩,嘴里还嘀咕个不停。
红梅纷纷落下,飘落在女人发丝上,她站在树下,一袭红衣美得明艳又生动。
梁怀洲又失神了。
他很久没见过这样活泼的顾知煦了。
不知为何,成亲七年来,她努力‘大度’、努力‘贤良淑德’,努力循规蹈矩。
可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
现在又为何突然不再佯装了?
梁怀洲猜不到原由,收回视线转身去了静室。
之后一头扎进卷宗里。
忙完后,已是半夜。
梁怀洲起身往卧房走,他以为顾知煦早睡了,便没点烛,轻声轻脚走进。
却在合衣躺下时摸到一片光滑冰凉的触感。
梁怀洲微微一怔,点了烛再看向床榻上。
绸缎被褥下,顾知煦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肚兜。
而裸露的冰肌上,纹着一朵异常妖艳的红色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