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沙摩柯皱皱眉,心中不快,显是对赵骥的劝告不以为然,他笑道:“赵兄弟为何如此惧怕黄盖老匹夫,你若怕,就到后面看某破敌吧,只是进城后须分不得战利品”。
“好,那我就在后面为首领掠阵”,赵骥敲钉转个角把话说死,“就按之前与首领约定的,战利品分配由先入城的说了算,都是一尿三尺高的人,在下绝不食言”。
沙摩柯像看傻子般看着往后阵走的赵骥,心中暗道:这个汉人校尉的性子倒是合自己的胃口,就是胆子忒小了点,算了,看马先生面子,战后还是分他点东西吧。
赵骥来到后阵告诉阎宇:“吴军在城里设了伏兵,待会儿会诈败引沙摩柯进城,然后再行组织反击”。
阎宇惊问:“哥哥如何得知吴军部署?”
赵骥手指临沅城说:“黄盖手下有五百正卒,现今无论城头城下,竟见不到一个披甲的士兵,我反正不信他们全逃了,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哥哥高见”,阎宇听完对赵骥愈加信服。
“沙摩柯得胜追击时,我们要留在城外,待吴军出城追杀时反攻,然后趁势杀进城去”。
“就怕溃兵会冲散我军阵型”,阎宇试探道,“除非……”
“叫他们往两翼跑,敢正面冲阵者,杀!”
“喏!”阎宇要的就是赵骥这句话,他随即将命令传达下去,开始调动士兵列阵待命。
“咚咚咚”,兽皮大鼓打破了战场的寂静,乌泱泱的五溪蛮兵嘶吼着一拥而上,几乎是在一瞬间,城下的吴军就崩溃了,未经战阵的民夫们纷纷丢下手中的简陋武器就往城门逃去。
“杀呀!”沙摩柯挥舞着铁蒺藜,拼命叫唤自己的雄溪部蛮兵赶快抢先杀进城去,“进城后别乱跑,先抢府衙和官仓!”
“前进!注意保持阵型”,阎宇指挥着部下缓步向前,临近城下两百步才停下,“不要松懈,准备作战,吴军马上就会反攻了”。
前排的民夫们已经大多被砍倒在地,后排的要么涌向城门,要么沿着城墙四散逃命。
五溪蛮兵杀散城门口的民夫,一股脑只管往里面冲,竟没一个人注意到城里街道两边的巷口都安置了栅栏、拒马等防御物,杀红眼的蛮兵几乎是下意识的按照黄盖预设的通道在行进。
突然,一声梆子响起,一队队吴军正卒排着整齐的队列堵住了正街的口子,阵中一面“黄”字大旗猛地立起。
“放箭!”黄盖大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