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我自己个还是知道的,用不着你在这里没完没了的,一遍一遍的提醒。还真像是贾权说的那样,自己老实的待在家里也不行,出去逛逛街也不行。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至于皇帝话中鼓励他多出去走走的意思,黄琼压根就没有当真。
帝心难测,谁知道皇帝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他可不想成为皇帝,用来钓他心中某些方面未肃清余孽的那个钓饵。在黄琼看来,你要是真的对我放心,也不会我一出府你的人就死死的盯着。
黄琼这位皇帝老子是什么人,黄琼这番话里面的意思自然是听出来了。不过到底是为君多年,这个城府不是黄琼能够相比的。对于黄琼最后一句近似顶撞的话,权当做没有听到:的道:“朕富有四海,要自己儿子一匹马做什么?”
“什么天马、龙马,不过就是一匹好一些的马而已。朕的眼皮子还没有那么的浅,就因为一匹马的俗称,连自己儿子的马都要夺回来。况且天生万物都是有主的,人一样、马也一样。朕听说好马识主,既然你能驯服那匹马,想必那匹马也只认你是它的真正主人。”
“朕若是夺你所爱,想必那匹马也不会待见朕,朕没事讨那个没趣做什么?再说,在宫中什么千里马都给他们养废了。这么好的马,送进宫来不是暴殄天物吗?放心,你的就是你的,没有人能夺走。没事不要胡思乱想,做好你自己比什么都强。”
略微安抚一下多少有些刺猬状的黄琼后,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的皇帝,突然话题一转道:“你府中居然还有奴才识得如此良马,可见是英雄不问出处。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奴才这身识马之术,是后来与别人学的,还是先天便家学渊源?”
皇帝这么一问,黄琼一愣之后倒也没有迟疑的道:“听他自己说,他是原肃州群牧监都监宋公良的儿子,后因为父亲获罪家属被发卖为奴,被卖入儿臣的府中。既然是群牧监都监的儿子,想必也应该是家学渊源。”
黄琼回答完,皇帝没有立即说什么,而是装过头打量了黄琼良久,直到把黄琼打量的直发毛后才道:“宋公良的儿子居然到了你府上,这事儿现在到是有一些意思。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他父亲,究竟是因为何事获罪?”
知道此事根本瞒不住,自己这位异常精明皇帝老子的黄琼,倒也干脆的直接将宋之唤与自己说的那番话,扣除掉其中涉及到瑞王那部分之后,原原本本的与老爷子说了。至于扣除掉涉及到瑞王的那部分,他多少有些担心老爷子杀人灭口,为了自己儿子彻底的除掉宋之唤。
黄琼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皇帝听的异常仔细。在黄琼说完之后,明显知道他并没有全说实话的皇帝,很是心知肚明的却瞪了他一眼。不过也就瞪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滑头之外,倒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微微沉默了一下后,皇帝又看了黄琼一眼后道:“人既然现在就在你府中,那就留在你府中就是了。你回去把他的奴籍给脱了,买他的时候花了多少银钱,朕回头在补给你。嗯,让他安心在你府中读书。”
“你派人,去把他的其他兄弟姐妹都接到你的府中,你替朕好生的照顾起来。不过,这件事情你去做不合适,还是让你七哥去办罢。他这些年行事虽说混账归混账了一些,但却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接触。这种事情交给他去办,悄无声息的也就办了。”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黄琼一眼,却是突然道:“朕知道,你刚才并没有完全与朕说实话,宋之唤的那些话,你隐瞒了一半都是少说的。但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朕现在都不想再追究什么。”
“不过有一点你给朕记住,朕不管宋公良的家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到你的府上。但既然现在到了你的府上,你就必须要给朕护好了。还有,既然入了你的府中,就轻易不要让他们再出来了。这件事情,朕知、你知便可了。倘若传了出去,别怪朕无情。”
面对皇帝有些蛮不讲理的这番话,黄琼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心说你让我保密,我倒是也想保密,可眼下府中的形势,你这个当爹为君的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府中不是你的人,就是太子的人,你让我怎么保密?
您老人家倒是无所谓了,可太子那里怎么办?本来就在哪儿无风三尺浪,要是知道那个被他泄恨的宋之唤,还有他的兄弟姐妹都在自己府里,岂不是更要找自己的麻烦?你自己的儿子,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黄琼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皇帝一手给打断了:“你想说什么,朕是知道的。但这件事情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办得到也得办,办不到也得想办法办到。嗯,你就当君心难测吧。”
皇帝这句话说完,黄琼不由的一愣。这句话让他怎么都感觉,这是皇帝在光明正大的在耍赖。只是面对着耍赖的皇帝,黄琼除了无语什么都做不了?论地位,人家是一国之君。论私下的关系,人家是自己的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