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宁心觉不妥,却又不敢拿主意,只好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煎药。”
上次许郎中留下的药只用了三副,另有两剂救命的,平日里用不到。
姜婉宁却是把救命的和日常的全煎了,熬了整整两碗,用井水尽快降了温,又着急忙慌地赶了回去。
好在她离开的这一会,陆尚的情况并没有加重,他只是又变了姿势,改靠坐在床头。
姜婉宁照顾他把两碗药全部喝下,又寻了清水来漱口,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只觉得陆尚呼吸没那么急了。
又过半个时辰,陆尚躺平在**,彻底缓和了下来。
姜婉宁一直跪坐在床边,不时为他擦拭额上的汗水,又忍着心头的恐惧,悄悄探一探他的鼻息。
谁也没想到,白日里还生龙活虎的人,会突然发病。
直到陆尚恢复了几分意识,他才碰了碰姜婉宁的手:“没事了,你也来歇吧。”
姜婉宁没应,而没有动作的身体,更是表明了她的态度。
陆尚实在没有精力再劝,昏睡前的最后一个动作,则是把手放在姜婉宁的掌心里,复轻声重复了一句:“我没事了……”
姜婉宁垂头,在眼角挂了许久的泪珠忽得砸了下去。
……
转日清早,陆家人相继醒了过来,有人瞧见厨房里没收拾的小药锅,可看陆尚房里始终没有动静,也不好来问。
至于房间里,姜婉宁终于在天光微亮的时候被陆尚拽了回去。
她心里存着事,睡也睡不安稳,外头才有声响,她也跟着惊醒过来。
睁眼的第一时间,她便是往身边看,哪想正好撞进陆尚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
姜婉宁一时失言。
陆尚苦笑一声,拍了拍额头,真心感慨一句:“还是得多赚银子。”
姜婉宁没理解赚银子和发病有什么关系,陆尚只好再解释一句:“到时请上十个八个的大夫,轮班在家里守着。”
这些大夫也不用多医术高超,只要能在他犯病时帮他缓解一二痛苦就够了。
陆尚无法形容那时的痛苦,仿佛整个人都被扼住了喉咙,每至濒死才能获得一点稀薄的空气,周而复始。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死不了,可就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感觉,更叫人难受。
请十个八个大夫暂时是办不到了,姜婉宁沉吟片刻,忽然说:“夫君何不多练练健身体操呢?”
“嗯?”
姜婉宁整理了一下措辞,尽量明了地说:“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家里每隔一段时间会请御医来看脉,女眷多会开些保养的方子,我也曾用过,但不管是什么药方,都比不上健身体操见效快。”
“就之前我练的时候,一遍就能感觉到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