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他在书院里学得怎么?样,毕竟是个秀才,哪怕只是去场上?感受一番氛围呢?
便是庞亮虽不打算今年下场,他也报了名,一起进到乡试考场上?,也算熟悉一番流程,再看看试题,对自己的水平有个大?概估量。
当然,为了避免意外,庞亮是不打算作答的,且等下一届科举,再来展露锋芒。
乡试当日,府城考场外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除了从松溪郡各城来的学子外,另有许多考生的家人,还有些纯粹看热闹感受氛围的,也一齐拥簇在外面。
当然,这些人里并没有姜婉宁和陆奶奶的身影。
按理说,大?孙子夫君考试,她们?怎么?也要来送一送的,可这个提议刚出来,就被?陆尚高声?否决了:“不用不用,那天考场外人太多,我?怕你们?被?冲撞了,再说乡试足足三日,我?也不放心?你们?一直守在外面,我?那么?大?个人了,一个人也无妨的。”
话虽如?此,可陆尚深知这理由有多假。
但凡他有一成的把握,他也是想看着姜婉宁入场的,奈何他在鹿临书院混沌度日,待了一年时间,实际学得的东西……不提也罢。
陆尚明面上?是上?场考试,但不等入场,他已猜到了结局——
无非是到场上?看一看考卷,记一记题目,再吃点?喝点?,趴下睡一觉,等着考试结束罢了。
已经知道的结局,何必再牵扯其?他家人跟着操心?。
因着陆尚坚持,另外两人拿他没办法,只好?作罢,便是想接他下场,也叫陆尚一口否决了,只叫她们?在家里等着,就当他是去临郡出趟门了。
姜婉宁:“……”行吧。
许是被?陆尚的态度影响到,随着乡试开考,姜婉宁焦躁不安了数日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便是三日后考试结束,陆尚回家她也没有问询任何与考试相关的东西,只捏了捏他的手臂,笑道:“夫君在考场待了三日,怎好?像还胖了点??”
旁人乡试,那是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用,吃不好?喝不好?,睡觉也不能安生,反观陆尚,在考场上?吃吃喝喝睡睡三整天,只当是去度假了。
他老脸一红,眼神飘忽,顾言其?他。
乡试结束,私塾和书院里的学生也放了假,直至放榜才会恢复上?学。
至于陆尚更是没了拘束,三天两头往南星村跑,全是为了他新?办起来的山间农场。
十月底,乡试放榜。
放榜当日,陆尚去了塘镇未曾回来,而整个无名私塾的学生及其?家人都到了官府外,姜婉宁想着该合一合气氛,又或者还是存了什么?妄想,也跟着早早守在张榜处。
辰时一到,官府衙吏张登榜单。
姜婉宁不觉屏息,从第一名看到最后一名,其?间看见许多熟悉的名字,而乡试榜单最后一名,是冯贺。
她下意识重?新?看了两遍,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可不管她怎么?看,都没能寻到最熟悉的两个字,在她又看一遍后,姜婉宁终于肯承认——
陆尚落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