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
姜婉宁当即打起精神:“是詹大?哥带的那只小队吗?”
陆尚始终记着姜家众人,这两年物流队稳定下来,他便也试着跟从北地来的商人打探消息,只正如姜婉宁当初说的那样,北地辽远,人又稀少,若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陆尚问了好几?拨人都没能得出?有用的信息,又看姜婉宁实在失落,索性找了詹顺安来。
詹顺安常年负责长?途物流,几?年间走南闯北,曾几?次受山匪抢劫,却凭高超本事,不光从山匪手下逃离,更是护住全部货物,已然是陆尚手下得力干将。
陆尚跟他挑明是想去北地找人后,詹顺安根本没有半点迟疑:“老板您说找什么人,什么时候去还要做什么,我这就点人出?发!”
他牢记平山县狼群之困,对陆尚始终怀着报恩之心,此番领了命令后,直接在物流队中点了十个好手,收拾了行?装后即刻北上。
他们沿途宣传陆氏物流,又帮陆尚谈成了两单大?生意,直到今年年初,他们入了北地,这才?失了音讯。
如今才?进五月,他们终于又传了消息过来。
姜婉宁接过书信,一目十行?。
原来是北地通讯不便,他们寻不着驿馆,只能从北地出?来后才?能传消息,他们深入北地三?月有余,虽未能找到画像中的人,却听说西北大?营多了一个小将,也是腿脚不便,却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神箭术,得营中将领看重,疑似姜婉宁画中的兄长?。
信到此处,便没有后续了。
姜婉宁将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饶是没有什么定论,可还是止不住地心头?一片滚烫。
陆尚看着她略微泛红的眼尾,无声拍了拍她的后脊,随后才?说:“我原是想着,等有了确切消息再跟你讲的,也省的空欢喜一场,但后来又想,你只怕等的太久太久,能有一点好消息总是好的。”
“詹大?哥他们已经在回程路上了,等他们回来,我便叫他们来家中,等你亲自问询,若是消息确切,我便亲自北上,无论能不能寻到人,尽量在年前回来,这般可好?”
姜婉宁从信中抬起头?来,不觉张了张嘴:“……”
事关家人,她真的不想放过任何一点可能,但若叫陆尚亲自北上,这其?中变数又太大?,但凡有一点意外,都是她无法?承受的。
就说陆尚这身子,几?年来好好坏坏,好的时候跟常人没有一点异样,换了几?家医馆看诊,大?夫都说没有任何问题。
可他每年必要病上一次,有时是在跟长?途物流回来,有时是在夏秋换季时,有时什么异样也没有,说病倒就直接病倒了。
什么高热吐血咳疾,多么严重的症状都有,偏偏病好了,这些症状也跟着全没了,要不是亲眼看见了陆尚卧床时的虚弱,姜婉宁都要怀疑,莫不是他在装病?
只他病重时的脉象是骗不了人的。
就像大?夫们看不出?他的真实情况来一般,姜婉宁其?实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比她高出?一头?,胸腹皆有肌肉的人,为何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变成病秧子,仿佛随时能挂掉一般。
姜婉宁思虑良久,终于还是垂下头?:“我不同意你北上。”
家人重要,可陆尚同样重要。
“没事,我会注意身体?的,再说还有詹大?哥他们……”陆尚清楚姜婉宁的担忧,开口劝慰道。
哪想姜婉宁直勾勾地看过来,黑沉沉的眸子里看不清具体?情绪:“夫君忘了吗?你是要参加这届科考的,这只剩不到半年时间,夫君一走走多半年,是想临阵脱逃,还是想回来直接上考场,去考场上交白卷呢?”
陆尚:“……”求求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