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把这些人当温病来治疗?”刘溥惊慌不已,一向温病难治。
“不错,你看看他们这些人,谁不是锦衣玉食。我大明已经多少年没有伤寒了,这又是秋冬日,当温病来治疗。”
“要是错了呢?”刘溥紧张不已。
“且观脉看看啊,总是要有些依据的。”侯季康道,“殿下说会安排人送一些酒精消毒水来,我们这里的所有区域,每天都要消毒,减少传染。”
因提前就做好了隔离,包括之前押送他们进猎屋的锦衣卫也都被隔离在其中,用药也有了方向,因此,虽然得病的人数每日都在增加,但都是那些勋贵子弟,倒也并没有让外面的人恐慌。
锦衣卫当初执行命令的时候,都戴了口罩,也并没有与勋贵子弟们有接触,因此,虽然隔离,但并没有产生病患。
一共十四日后,这些锦衣卫们得到了解禁的命令,一个个如获大赦,一面也恨死了那些勋贵子弟,毕竟,要不是太子殿下,他们这些人可能就会被传染上,到时候,整个乌布苏城或许就会沦陷,紧接着便是大明了。
没被邻国的人搞死,最后被自己人害死,便是做鬼都不甘心了。
锦衣卫的一百多号人,跑到了城里的一家土耳其浴池从上到下涮了一遍,这才安心,坐上了回京的列车。
七日后,第一个病例高烧虚脱,朱高燨遥控指挥,让侯季康给他输上了盐水,“一般都是虚脱,器官衰竭而亡,先输盐水,维持住性命。”
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侯季康还有点犹豫,刘溥则当机立断,按照朱高燨的指导的法子,将针头扎入了病患的血管,将盐水挂起来,将管子里的空档排空,看着水滴一点一点地滴入了病患的体内。
“这样行吗?”侯季康问道。
“不知道,先看看吧!”刘溥也是紧紧地捏了一把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治疗法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将死的病患,终于又保住了一条命,这让刘溥和侯季康非常震惊,他们陆续给其他的高烧的病患输液,给他们的体内补充盐水。
有了这个缓冲,侯季康和刘溥这才有更多的时间调整处方。
京城里哀声一片,这些权贵子弟们,谁又不是一个母亲的孩子呢?
徐氏这里每天都有不少命妇进来哭,哭得她一阵阵心烦,但这些话,她也不能跟任何人说,只能一面安慰这些勋贵命妇,一面问朱高燨,那边的情况如何。
直到十四天后,第一个病患熬了过来,这证明侯季康和刘溥的方子用对了,其他的病患也都跟着渐渐地好转,消息传到京城,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这一次的有惊无险,也给刘溥和侯季康一些启示,他们开始思考,医学上的另外一种研究方向。
如果说,以前的中医都是人体当做一个小宇宙,一个系统在研究,基于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将人与天地都看作一个整体的话,那么现在,侯季康与刘溥在显微镜下寻找病毒,观察病毒,对后一步的研究有了靶向理念。
“殿下跟我说,人的血液只有那么几种,眼下帖木儿那边已经起了战争,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去研究一些血液,你呢?”侯季康只觉得,医学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要去,一起去!”刘溥不甘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