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好在乡下人也没讲究这么多。但农妇还是把柴房用柴火隔出一个单间给了叶纤纤。
唯一的被褥,那是农妇儿子的。给了叶纤纤。
第二天我们拜别了农妇,农妇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千叮万嘱。让我见到他儿子的时候一定要让我捎个口信报下平安。
我撒了一个谎,平生无数个谎言中一个让我心痛的谎言。我答应农妇,一定会找到他儿子。
我换上了衣服,农妇儿子的。穿一身曹营军服太过招摇了。
衣服很合身,农妇儿子应该和我体型差不多。
老狐狸他们还是穿着夜行衣。一个贫家农妇没有那么大能力给每个人一件衣服。
实际上,我穿的这身衣服是他家唯一的多余的衣服。
葛狗蛋,葛家村。我想我能遇到这位农妇儿子的几率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农妇家的男人去村里打听到往西南走几天就到了鹰城。
我们又走了一天,到处都是残桓断壁。时不常的就看到一堆堆累累白骨。
沉默,每个人都在沉默。不是为了前方的漫漫长路,不是为了我们一天滴水未进。而是对一路所见所闻感到的我们称之为怜悯的东西。
乌鸦站在白骨上啄食腐肉,啄几下抬起头看看四周有没有危险的存在。或者是它在寻找有没有其他更美味的腐尸。
野狗在撕咬着尸体。它们本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看家护院是它的职责。可饥饿使它们已经完全变成了野兽。
我们开始麻木,见到了太多的尸骨和废墟。我们已经麻木。
我们没有昨天那么幸运。黑夜降临,我们未找到一块栖身之地。
没有人再去抱怨老狐狸,管他什么事,他又不是真的神仙。至少我们还活着。
夜色已经深沉,前方的路还很漫长。
火光,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湮邪的笑声。
前面出事了,我们加快了脚步。
我们冲过去,下面是个坑壁土坡,土坡下面是个村落。
火光就是从这里传出,茅草屋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的尸体。
那是些手无寸铁村民的尸体,有男人,妇女,老人和孩子。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几十个士兵,确切的说是溃兵。他们围着火堆,几个村姑少女被他们围在中间。
少女们尖叫,哭喊。这更增加了这些士兵的欲望。溃兵们奸笑着,邪恶的目光放佛是来自地狱的眼睛。
一个士兵用他的长矛挑起一个婴儿,婴儿尚未断气,还在断断续续的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