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我和一颗痣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的沿着地下河岸向前跑。身后,钟声悠扬。地下河的水流暗潮涌动,水面上逐渐起了一个小漩涡,正如一颗痣所言,水下有张巨大的类似轮盘一样的机关术。这水下轮盘带动了青铜锁链,青铜锁链拉动了鎏金人头,最后,人头撞响了编钟。我大力的用手捂着鼻子,奈何,猩红的鲜血还是透过了手指缝,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就在这时,一颗痣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她冲我大喊:“堵住耳朵!往回跑!”她吼完这句话,不由分说的开始拉着我往回跑。跑了这么远,在往回跑,那不是送死吗!我搞不清她的用意,但还是被她带着往回退。尽管堵住了耳朵,但这可是往回走,越靠近声音源头,我耳膜就越疼。连爬带跑的回到了原点。“丢丢掉钟”一颗痣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自己的鼻血打湿了大半,她说话声很虚弱。强忍着耳朵里的阵痛感,我解开衣服,猛的把身后背着的编钟丢到了地下河里。几乎是与此同时的。编钟的声音噶然而止。那些青铜锁链吊着的鎏金骷髅头像失去了动力来源,就依靠着惯性最后荡了几下。地下河重归平静,像是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和一颗痣并排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红红姐,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往回走一颗痣脸色苍白,她胸前的衣服已是一片殷红,就听她虚弱的说了自己的猜想。我简单回想了她的说辞,觉得可能性很大,还好是她头脑冷静,要不然,我们若一直蒙头往前跑,肯定活不下来。这条地下河是密闭长筒形状的,由于这种构造,声音的传播速度很快,我们绝对跑不过声音,另外,她先前下过水,编钟之所以能响,全靠着轮盘和水流的动力,之所以会触发编钟,那是因为我砸下来一个陨铁互相之间有吸力,这是重力平衡,若少了一个就打破了重量平衡,这就是一组很精密的机关组。我还暗自猜测,也许两千多年前还没有这条地下河,那个大转盘,或许是露在地面上的。周文王那个年代,周易刚刚成书,奇门遁甲却已成形许久,奇门遁甲脱胎于周易,这个观点并不正确,奇门遁甲一定是早于周易。紧接而来的是战国时代,那时候周易根本还没普及,可却已然有了纵横家的术,兵家的谱,权家的法,墨家的机关门,这造就了鬼谷子,孙膑,嬴政,宴婴,白起等一大批枭雄人物。这组庞大的人头轮盘编钟机关组,必然有西周时期墨家机关术和阴阳家的支持,若换个角度来看,这就是姚玉门口中所言的镇国级文物可惜的是,我们带不走。这些编钟,若拿走其中任何一个,必会触发水下的大转盘,会危及活人性命。“红姐,你说,我们会不会走不出去,困死在这地下河里啊,”我擦了擦鼻血。一颗痣没有回话。“红姐?”“红姐?”我吃力的爬起身一看,却看到一颗痣绣眉紧锁,她脸色苍白,已经陷入了昏迷。“红姐!红姐!你醒醒!快醒醒!”我拼命的摇晃她。一颗痣被我晃的上半身摇摆,可她还是一动不动。“喝水红姐,对,喝水,”我从包里翻出来矿泉水喂她,可水喂不进去,都从她嘴角流走了。我手脚无措,红着眼睛道:“吃,红姐快吃点饼干饼干泡发了,和水一样成了半液体,我同样喂不进去。一颗痣现在呼吸微弱。“走,走,我们一定要走出去,我们还要去找大哥二哥三哥的,走!”我咬着牙,吃力的背起了一颗痣。手电有些电量不足,照明已经弱了很多,我光着膀子,弯腰托着她屁股,就这么顺着地下河岸,一直向前走。汗水顺着额头落下,淌到了我眼睛里,有点疼。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渴了就喝河水,饿了就吃点泡发的饼干,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放弃一颗痣,我要救我的伙伴。这里不见日月,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我背着一颗痣,又冷又饿腿肚子打颤,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间,前方隐隐浮现了一点火光。双腿一软,我还是没支撑住,昏了过去。身子有了些暖意,我慢慢睁开了眼睛。耳旁,烧柴火的声音霹雳扒拉响个不停,阵阵香味钻进了我鼻子里。这时,突然有张满脸是毛的人脸探了过来。我猛一下坐起来后退了两步。这吓了我一跳,我以为是碰到吃人的野人了。“你你是谁!”保持距离后,我心存警惕的问。他学着我说话道:“你你是谁我后退了两步,指着他道:“我问你是谁,干嘛学我说话不曾想,他同样后退了两步,也指着我道:“我问你是谁,干嘛学我说话“卧槽,”我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是不是傻子!”这满脸是毛的的人有模学样道:“卧槽,你是不是傻子!”我无语了,忙去看一颗痣怎么样了。看到她的模样,我松了一口气,虽然一颗痣脸色还是不好看,但相比之前,呼吸节奏明显平稳了,这是好转的迹象。我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这人,“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谢谢你救了我和我朋友他还是学我说话。现在还没走出去地下暗河,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弄来的干柴,看着火堆上烤的滋滋冒油的烤鱼,我下意识的吞了一大口口水。“喂,我能吃点鱼吗我说。“喂,我能吃点鱼吗他说。这怪人老学我说话,于是我灵机一动道:“你吃点吧,别客气果然,他学我道:“你吃吧,别客气我心里一喜,那我就不客气了。有一两天没吃热乎东西了,我马上狼吞虎咽起来,说的是吃一点,但最后我吃了一整条烤鱼,只剩下骨头了。“噗,”吃完最后一口,我吐出来一根鱼刺道:“你也吃点吧我本以为这次他还会学我说话。不料只见这怪人先是发呆了一会儿,随后他使劲晃了晃自己脑袋。我惊讶的发现,这人现在的眼神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低头看了眼一地的鱼骨头,又慢慢抬起了头。“麻痹,你小子是谁,我烤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