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扬芋将心底隐藏的秘密全部说了出来,歇斯底里,没有任何隐瞒。
他将刀尖在老鼠身上扭动,大小不一的眼睛满是血丝,他喘着粗气,像一条得了狂犬病的野狗。
“说出来是不是好多了?”宣雯根本不在意扬芋的表现,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
没有瑕疵的天使走在泥泞和恶臭当中,她停在距离扬芋两步远的地方,递给了对方一块干净的纸巾:“擦擦手上的血。”
“你、你不害怕我?”扬芋有些无法控制自己,他抓着沾有老鼠血的刀子。
“为什么要害怕?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在这个疯掉的世界里,你才是最正常的人。”宣雯面带微笑:“上帝是如此的偏爱你,所以让你遇到了我。”
扬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眼前这个完美的女人好像能认同自己,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厌恶,她和周围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你现在拿起了刀,你最想杀掉的是谁?”宣雯饶有兴趣的问道。
目光瞟过宣雯,扬芋的手在发抖。
“是给了伱工作,保护你的舅舅?是医院里那个疯了的妈妈?或者是那些辱骂摧残你的医生?”宣雯又向前走了一步:“又或者是我?”
想要挥刀的冲动压抑在心间,扬芋本就畸形的脸变得更加丑陋,他咬紧了牙,一连向后跑了好几步:“我谁也不想杀死。”
“那我懂了,你想要杀死的,是那个自私的上帝。”宣雯一步步向前:“因为上帝的偏爱,将你变成了这副样子,你生来便被剥夺了许多东西,你最恨的是这该死的命运,是这无法挣脱的躯壳。”
将一张心理洞察面具丢在两人中间的泥泞上,宣雯美丽到病态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疯狂:“那张面具只有被我挑选出来的怪谈玩家才能拥有,把医院内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可以改变你的命运。”
扬芋内心极度自卑,他活的非常痛苦,但在宣雯面前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歧视,眼前的女人好像真的只是把他当成了一個普通人。
犹豫了一会,扬芋慢慢低头,弯下腰,将地上的面具捡起,捧在了手上:“荔山医院曾经是旧城区最大的医院,二十多年前,医院大多数科室搬迁到了东区,只有少数几个科室留了下来,从那往后旧城区里关于荔山医院的传闻就开始增多。最出名的是停尸房里的尸体丢失了,数目对不上,但也没有病患家属报警,这事后来就不了了之。”
“是你妈妈带走了尸体?”
“不,我妈妈只是看门的,她身体很弱。”扬芋有些心虚,说话声音都变小了一些。
“那你是什么时候真正接触到异常事件的?”
“中元节那天晚上,我去给妈妈送饭,从西门进入医院后,看见几位患者在走廊上等人,起初我也没在意,急匆匆在停尸间附近找到妈妈后,才发现那几个病人前几天就死了。”扬芋在说这些东西时,情绪起伏很大:“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但她好像早就知道了,不仅没有惊讶,还让我和她一起偷藏尸体,她说那些尸体很快就会变得比黄金还要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