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彪悍的性格和大嗓门却留了下来。
我的小脸皱成一团:“太苦了。”
她嘴上骂骂咧咧,把白糖罐子从柜子里取出来:“没有公主命还一身臭毛病。”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我摇摇头:“我不吃。”
那糖是过年亲戚拜年带来的,平时只有来客人才会拿出来。家里没什么能招待人的,我得懂事些。
她又生气了:“糖都不吃你还想吃啥?赶紧把药吃了,别让我打你。”
我舔了一口,很甜。
我举着勺子递到奶奶嘴边,她偏过头:“我不爱吃。”
我坚持让她尝尝,她拗不过,沾了点喂嘴里,一脸嫌弃:“齁喉咙,有啥好吃的。”
但明明,苦了一辈子的她,最爱吃的就是甜食。
我眉开眼笑地吃完那一勺糖,奶奶笑话我:“吃点白糖就把你开心成那样,等过年的时候,给你买那种有包装纸的大奶糖。”
医生说我的身体需要补充营养。
那段时间,家里半年不见荤腥的的饭桌上出现了肉。
有时候鸡肉,有时候是猪肉边角料,有时候是指头长的小鱼小虾。
猪肉是她等人家快收摊死缠烂打白菜价买的,小鱼小虾是她去河里摸的。
做好了她说自己不爱吃,全部挑到我碗里。
慢慢的,我很少生病了。
上小学后,我个子窜的很快,村里人都夸我长的漂亮。
那天奶奶在给人做小工,我灌了一杯凉开水去找她。
跟她唠嗑的刘婶扯着嗓门:“你们家婷婷出落的越来越好看了,再过两年,就能给个好人家,你把她从小养到大,那彩礼钱能少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