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参将去了一趟云州,为何被刺杀?你详细说来!”总兵官吴永利指着甄知县暴怒道。
“回大镇帅,卑职一得到消息便来了宣化报知您,个中原因实不知情啊。”甄知县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道。
“可查到了是什么人干得?”吴总兵见他怕得厉害,怒气稍抑,冷声问道。
“回大镇帅,卑职已经安排县衙所有差役全力勘查此事,目前已经有了些线索,还请您再给些时日侦办。”甄知县其实完全没有头绪,但怕这么说会当场倒霉便扯谎道,只是声音都在颤抖。
“给你半月时间,若是找不到凶手。哼哼!”吴总兵目光凌厉的盯着他喝道。
“是是!多谢大镇帅开恩。卑职遵命,全力缉拿凶犯。”甄知县连忙应声。这会儿哪管吴总兵说什么,统统答应便是。
“退下吧!”吴总兵瞥了甄知县一眼道。
“大帅息怒,以我看这事确实诡异,怕是不好侦破。”吴总兵身边的幕僚,见甄知县走了,忽然出声道。
“敬斋先生,你且说说。”吴总兵闻言,收敛怒容温言道。
“药将军的死状——呃,遗容我们都瞻仰过了。那致命处虽然从所未见,却有些烧焦的痕迹。因此,本人认为乃是死于火器或者……”敬斋先生慢悠悠道。
“军中火器我尽知,可哪有恁般威力?”吴总兵摇了摇头道。
“那或者便是死于天罚了。”敬斋先生点头笑道。
“敬斋先生!”吴总兵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吴总兵心里也极为疑惑不安,因此才会焦躁之下拿甄知县出气。
小舅子药参将的遗体已经被运回了宣化,吴总兵亲眼看过,也亲自盘问过那些亲兵。
方圆五百步无丝毫征兆,药参将突然脑袋就爆了,这能是人干的事?而且看那焦炭般的头颅,很容易让人想到是遭雷劈!
虽然据报他派人砸了荆参将妻弟的粮铺子,但这点小事那荆翼也不可能使用如此激烈手段报复啊。
如果不是人为,那这凶手可真没法查了。
这小舅子平时干的勾当,吴总兵也是略有耳闻,但他认为算不得什么大事,并没有过问,甚至也曾享用些他送来的供奉。
药参将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吴总兵认为,能够在五百步外无声无息地取人首级,这种手段绝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难道真是天罚?”吴总兵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大帅,”敬斋先生走上前来,神情严肃地看着吴总兵,“我以前就向您谏言过,药参将的所作所为有伤天和,早晚会遭到报应。如今看来,我的预言果然应验了。”
吴总兵眉头紧锁,心中虽然也感到一丝悔惧,但他仍试图辩解:“敬斋先生,此事牵连甚广,我作为一军之帅,也不能随意插手。如今药参将已经遭此厄运,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
敬斋先生摇摇头,长叹一声:“大帅,天人感应,报应不爽。药参将虽死,但他的罪行所带来的恶果却不会因此消失。我们应该以此为鉴,警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吴总兵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敬斋先生所言极是,我会记住这次教训的。”他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知道敬斋先生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敬斋先生见他脸上有惶惧之色,摇了摇头也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