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帝谋算着要把初成送来她膝下养育,陆婉芸暂是不知。
陆婉芸的指尖划过略显陈旧的玉佩,想起多年前和云胤耀的初见,唇角勾起一丝讥笑。
自他登上皇位之后,待自己就日渐不耐。可前世她总以为是因陆家势大,引得云胤耀忌惮,却不想——
从一开始,这份情谊就是假的!
当年,若不是太后一手好算盘,她也决计不会嫁给还只是皇子的云胤耀。
陆婉芸唇边笑意愈深,可笑她上辈子沉溺那昙花一现的温柔不忍,竟是甘愿一再的忽视种种不妥!
倏忽,屋外响起通报声。
“娘娘,皇上与太后娘娘来了!”皇上来自家主子这处的次数一贯很少,若非陆家声名在外,这么个不受宠的皇后,在宫中也得不到多大的敬畏。
陆婉芸和往日截然不同,面上不见丝毫喜悦。
她将玉佩随意的扔在桌上,后语不搭前言道:“馨雪,你自幼聪明,本宫早年间没听你劝告,已然后悔。”
馨雪一愣,不明白主子怎么忽然提起这事。
“娘娘。。。。。。”
“我无事。”
陆婉芸心头越发怜惜这个一心向着自己的丫头,上辈子她被毒死之后,也不知道馨雪会是怎样的悲惨下场。
主仆二人整理一番情绪后才去往前厅,云胤耀和太后显然已经等了片刻。
“皇后好大的架子,如今竟是有胆让朕与太后等你一人!”
云胤耀愈加不掩饰眼底的嫌恶,不给一国皇后一丝面子。
陆婉芸虽心底厌恨,却也知晓如今不能以卵击石。陆家百年清流世家,没有万全准备,绝不能与当朝皇帝正面对上!
“昨日太过劳累,午时多歇了些时候。”陆婉芸行礼,不轻不重的应着,“皇上,太后恕罪。”
“昨日过继仪式事务繁琐,婉芸累着了也理所当然,皇帝,婉芸是你的发妻,是百年之后唯一与你棺之人,你不可以如此。”
太后的语气加重了,摆明在借机警告云胤耀。她目光扫过其乌云笼罩的脸,转而对陆婉芸温和笑道:“皇帝也是担心你身体,只是他一贯不会说话,这些年过来,你也是知道的。”
这话只让人觉着好笑,也愈发的明白上辈子的自己有多么可笑愚钝。
她压下反胃感,应付道:“儿臣明白。只是不知太后与皇上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云胤耀目光深沉,心中只觉得陆婉芸这般平静的反应不合常理,但并未多思,只觉着这人是在欲擒故纵。
就跟以往日一样。
他心中不屑,却也为了初成放软语气,“昨日成儿病倒,想来是离了母亲不适应,你既然是成儿的母后,理应照顾你的孩子。”
“皇上说笑了,二皇子在太后宫中养着自然是万无一失。太后娘娘博才多学,性行淑均,又将皇上教养的如此心明身正,如今教导和照顾二皇子,自然比臣妾更为得心应手。”
陆婉芸自是察觉到其故意的温和,心下越发厌烦。所谓矜贵和自傲,在心爱的儿子年前,还真是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你说什么?”
被拒绝显然在云胤耀和太后的意料之外,甚至质问的音调都有些刺耳。毕竟往日云胤耀只要态度好上那么一丁点儿,陆婉芸就迫不及待的答应附和,如今这是怎么了?中了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