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官军车船挨了一发链弹,高大的桅杆被拦腰打断,崩塌下来砸伤不少人,炮弹又击穿了甲板,最后在舱底找到,依然炙热的铁球上还有两个红字,一球一个,写着“诚意”。
官军战船果然被诚意劝服,不再追赶。
三艘船迅速离开池州水域,沿江而下到了铜陵地面上,刘骁才让人把两个官给放了,并且拦下一艘对向来的船,托他们将两人送回池州。
“多谢二位相送,一点压惊费用,不成敬意。”刘骁手一挥,军师奉上两个书本大的金丝楠木盒子,打开来,里面珠光耀眼,全是珍珠!
两个官儿惊了,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也没见过这么圆润的珍珠,虽说成色略差,但是尺寸大,又浑圆,同样是稀罕物,价值不菲啊。
本来这一巴掌打的脸生疼,但是这一颗甜枣那是又大又甜,两人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管怎样,气总是消了一半的,至少不是睚眦必报的死仇了。
刘骁让胡懋林将两个人质送走,这才将王洛嘉请出来,问她:“我的表现怎么样?”
王洛嘉不得不服,这一手干的是干净利落脆,老辣得体,兵不血刃。
“你如果生在革命年代,一定能当上将军。”王洛嘉由衷赞叹道,“别看你学习不好,歪门邪道一学就会。”
刘骁说:“我只当你是夸奖我。”
王洛嘉说:“我当然是夸你,我想采访你一下,你是怎么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决策的?”
刘骁说:“其实没那么复杂啊,就两个选择,要么认怂,要么不认,我选择不认怂,就再有两个选择,一是玩硬的,二是玩阴的,玩硬的不一定能成功,就算成了损失也大,于是我决定玩阴的,先用厚礼引他们过来,然后摔杯为号,扣人为质,这事儿不就成了。”
王洛嘉摇头:“你说的简单。”
刘骁说:“事到万难须放胆,就是这么简单。”
外边胡懋林在送客,两个绿袍战战兢兢,仿佛坐了一趟过山车,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挺拔的白袍金冠少年,身份很值得怀疑。
于是就问胡懋林,你家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胡懋林也是个机智的,他并不正面回答,而是打起了机锋,要给人家讲故事。
他说:“春秋时候,吴王夫差想去和老百姓一起饮酒,伍子胥就给他讲了个故事,故事说,一条白龙从九天之上下到凡间河流玩耍,被一个渔夫打瞎了一只眼,白龙回到天庭告状,玉帝说打鱼是渔夫的本职,又怎么能算作罪名呢,要怪就怪你白龙鱼服。”
两个绿袍若有所思,其一人问道:“既然先生不好说,那另一位公子是什么身份总能说吧。”
胡懋林说:“那个可以说,那是御前班直,带御器械小马将军。”
两个绿袍对视一眼,有些明白了,对方相貌不俗,霸气四溢,身边带着御前班直做小弟,出手就是一盒大珍珠,再加上这个白龙鱼服的道理,说明此君起码是个王。
当今官家没有子嗣,但官家的兄弟有几个儿子,正好是这个年纪。
答案呼之欲出了。
“敢问这位小爷可是姓赵?”一个绿袍问道。
“二位,谨言慎行,珍惜生命啊。”胡懋林见计策得逞,又加了一句话。
两个绿袍已经在发抖了。
送走了两个小官,胡懋林回到就被王洛嘉问话,问他怎么看刘骁的做法。
胡懋林自然全是溢美之词,马屁往脸上怼。
刘骁说:“军师谬赞,若非军师在前周旋,小马将军稳如泰山,将士们迅捷勇敢,只靠本王一个人也成不了事,传令,每人赏贡缎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