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表层提醒一二,已是嬴成蟜能做的极限。
嬴政举起酒爵掩住了眼中的沉凝与晦暗,平淡的回答:“不过是一狺狺狂吠之辈而已。”
“自以为有母后做保,便有心效仿那田常旧事。”
“弟无须理会。”
嬴成蟜一脸诧异:“果真是要行那田常旧事?”
“论权柄,相邦之权远胜嫪毐。”
“论身份,嫪毐有王太后支持,但华阳太后可还坐镇后宫呢,祖母岂能容王太后肆意妄为!”
“嫪毐他会那般愚蠢?”
“弟总觉得这嫪毐恐怕有什么奇诡之计!”
嬴政笑了笑:“蠢笨之徒,从来不少。”
“此等事皆交由相邦与太后费心便是,弟无须担忧。”
嬴政已经隐约猜到了嫪毐想做什么。
但嬴政并不希望嬴成蟜插手此事。
如此一来,万一嬴政死了还能有嬴成蟜继承王位,继续延续嬴姓血脉。
可若是兄弟二人都死了,这一支的血脉可就绝后了!
见嬴成蟜还有心说话,嬴政抢在嬴成蟜之前开口:“弟若不愿离开咸阳,那弟可愿担宗正丞之位?”
见嬴政如此生硬的转折了话题,嬴成蟜心里生出几分猜测。
当即也不再多言,只是痛苦的说:“王兄,你也知道弟是个惫懒人。”
“这些年弟大多窝在长安乡赏花弄草、打猎走犬。”
“今岁弟在外征战数月,废的心思比前面好几年加起来都多,实在是身心俱疲。”
嬴成蟜拱手讨饶:“王兄也不希望几年后弟比王兄还显老吧?”
“允弟还乡修养可好?”
嬴政笑骂一声:“你这竖子!”
“宗正丞可是秩千石之职,旁人想担还求告无门呢,你还推拒?”
嬴成蟜理直气壮的说:“弟尚未加冠,不是竖子是甚?”
“王兄,弟都尚未加冠呢,各位宗室长辈怎能愿受弟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