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自然是不能?睡人的,只能?坐在?椅子上靠桌而眠。
柳姝妤也觉得太麻烦阿婆了,着实不好意思,萧承稷的提议,也还行。
这厢,借着油灯忽明忽暗的光亮,柳姝妤才注意到萧承稷衣裳膝盖处被?血染红一片。他今日穿外衫的是浅色衣裳,很容易弄脏,因为在?茅草屋时他脱了外衣,裤子像是黑色的,又用手掌挡着左膝膝盖,掩了柳姝妤视线,她?才没看见,适才四下打量时惊觉。
可他为何不吱声,不让她?知晓他伤了,还背着她?一路走?到这里。
柳姝妤心情复杂。
萧承稷不说,她?也就没问,直接问阿婆要药。
“阿婆,您家里有药吗?我?兄长腿受伤了。”
萧承稷蹙起?眉头,深深看着与阿婆说话的女?子。
“我?家那位打猎经常受伤,等我?去给你们拿来。只是这乡野之中,都是新鲜的草药,公子将就这。”
莫阿婆说着拎起?油灯往外走?。
“阿婆,我?跟您一起?去。”
柳姝妤和萧承稷待一屋子,想?想?就浑身不自在?,还是出去得好。
从莫阿婆手里拿过油灯,柳姝妤照亮前?面的路,扶着阿婆出屋子,“当心脚下。”
莫阿婆从一堆草料里寻了几株草药,切断,捣成汁水。这期间也没闲着,与柳姝妤聊起?天来。
柳姝妤看着碗里翠色药汁,神色黯淡,心情不佳。
萧承稷背她?走?了半天,竟然在?莫水村。
不过,柳姝妤听莫阿婆说这莫水村之所以叫莫水村,是因为此处乃莫家一脉,全靠村中唯一的一口山泉井养活了这一脉莫家人。
想?来她?今日和堂姐看见的那口井水便是莫阿婆说的山泉井。
莫阿婆刚把黍稷淘洗干净,便听见犬吠声,如今把两人安顿下来后回?了伙房煮饭。
“莫阿婆家放了好多草药,有干草药,也有新鲜的草药。”
柳姝妤端着草药汁进入,却?见萧承稷早已坐在?**。他将衣裳脱下,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的单薄里衣,更过分的是亵裤从脚踝推到了膝盖之上,他左腿膝盖以下就明晃晃的显露在?柳姝妤眼前?。
“流氓!”
柳姝妤吓得闭上眼睛,急忙背过身去,紧张地说话都在?结巴,“亵裤放下去!”
草药汁溅到柳姝妤手背上,明是凉的,但她?却?感觉手背烧得慌。
灯火如豆,两人疏远的影子印在?土墙上,一如两人现在?如履薄冰的关系。
萧承稷没听柳姝妤的话,目光深深看着她?背影,反问道:“放下去了还怎么敷药?”
柳姝妤看着碗里的草药汁,蹙起?眉头。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那他也不应如此心急。
萧承稷没听到柳姝妤开口,又道:“过来,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