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在梦境中都没办法看到她的面容了。
大概花了半分钟才从刚刚那场梦境中恍然回神,散兵抬起手,一把握
住了还在上蹿下跳的野兔的耳朵,这只脑袋有些呆的小动物被他放在怀里扑腾了双腿挣扎了一会儿,很快又没敢动了,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一般,像块石头一样卧在少年的斗篷里。
不动的时候,还是有点乖的。
人偶少年寒冷的食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面前小动物毛茸茸的皮毛,那是十分温暖又柔软的触感。散兵神色淡然放空,不知道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然后他垂下脸,将一边的面庞深深埋进兔子的皮毛里,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它血液的流淌,小小的心脏有力的跳动,人偶静止不动,发了一会儿呆。
帐篷外,传来了下属们的碎碎念,即便他们压低了声音,却让听力灵敏过人的他听的真切。
“不知道枫丹国最近搭错了哪根神经,不仅拒绝了北国银行的入驻,还一副想要和我们的国家断绝外交联系的样子。()”
是啊,别说愚人众了,只要听说是从枫丹来的,就连出入城门的权利都没有≈hellip;≈hellip;要不是之前仆人大人早先就吩咐不能来硬的,我非≈dash;≈dash;?[(()”
“嘘,你闭嘴,抱怨也就抱怨一下了,还真的想挑起两国的战争不成。”
“哼,不过是一个听说神明都不甚靠谱的小国家罢了,而且他们实在是太不把女皇统帅下的至冬放在眼里了,实在是岂有此理……”那下属深吸一口气,忿忿不平:“前几天有一个蒙德的吊儿郎当的吟游诗人都能被审判官亲自迎接入主城当成贵宾,临走时还从他们审判官身边带了一个银发的女孩离开,我可不明白,我们到底哪一点比那种家伙更像可疑角色!”
哗啦一声,属于执行官的帐篷帘门被猛地拉开。
方才还在蛐蛐们的下属们瞬间紧紧闭上了嘴巴,一个个像是无事发生一般低头对出门的少年致礼。
“散兵大人。”
“散兵大人,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他们恭敬而又殷切的询问道。
少年的面庞挂着十年如一日的寒霜——即使他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周身传达而来的压迫感却让在场所有的愚人众下属们战栗的低着头不敢讲话。
散兵抬眸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众人,开口时,语气却丝毫不似他面容一般精致无害,他一点都没有给面前的下属留情面:“在旁人的国家边境无能狂怒,这也是呈现至冬国实力的一种方式么?”
下属们面面相觑,没敢说话。
他们向来捉摸不透散兵大人喜怒无常的性格,他曾经亲手将一名将将加入愚人众没多久,抓住一个平民女孩想要献给博士大人完成实验的下属给“处理”掉了,理由仅仅是看他不顺眼。
在场所有人都没那个自信,觉得自己足够讨人喜欢,散兵大人一定不会突然的看他们不顺眼。
于是,其中一个属下看到少年手中抱着的野兔时,他像是抓住了拍马屁哄好少年的机会,赶紧开口道:“散兵大人!我在至冬略微通晓几分厨艺,可以帮你料理这只野兔!”
另一人损他:“我可去你的吧,你是想把散兵大
()人的猎物烤成焦炭不成?”
踹了一脚同伴以后(),他殷勤的说道:散兵大人19()_[((),斯卡拉姆齐大人,还是让我来吧,我会用兔肉制作美味的罗宋汤,保证回味无穷,暖心暖胃。”
眼看这些下属们要为了谁能帮自己料理手中的这只野兔互相打起架来,散兵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够了,住手。”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喝道:“真是愚蠢。”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暂停键,让一群正在拿靴子踹同伴辟谷的愚人众们停下了动作,而散兵则是潇洒的回头转身,朝向远离愚人众营地的方向而去。
“可是炊具不在这边啊。”刚刚那个第一个发声的下属挠了挠脑袋,他忽然一瞬间恍然大悟,说道:“……散兵大人该不会要把那只兔子放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