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如今多事之秋,朱祁钰也需要银子傍身,否则真出了急事,谁给他卖命?
“老太傅哪听的谣言啊?”
“东厂又不是收银子的衙门,收了钱是要办事的,现在办什么事不需要银子啊?”
“诚然,东厂有一点银子,但总不能让东厂连点周转银子都没有吧?”
朱祁钰淡淡道。
“陛下,凡事有轻重缓急。”
“站在朝堂上的官员倒是可以再熬一熬,可全国有多少官员呢?”
“他们都靠着微薄的俸禄养活一家老小呢。”
胡濙长叹口气:“又有那些清廉如水的官员指着俸禄买米下锅呢。”
“饥饿来时,圣贤书也不顶饭啊,老臣担心他们守不住节操,去伸手去贪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一旦学会了伸手,再想回头就没那么容易了。”
“陛下,为大明的未来着想,老臣请陛下拿出一点来,让天下百官填饱肚子,再论其他吧!”
胡濙带头,跪在了地上。
朱祁钰整张脸铁青!
你是为了天下百官发声吗?
无非是想剁了朕伸出来的爪子!
和陈循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想把朕关进笼子里去!
太宗、仁宗、宣宗算是白看重你了!白提拔你了!
你个白眼狗!
养不熟的白眼狗!朕早晚杀了你!
朱祁钰使劲喘几口粗气,平息怒火:“罢了,内帑里还有些米和盐,都拿出来吧,每家分一些,熬一段日子,等瓦剌人退了就好了。”
又是钱!又是钱!钱钱钱!
倘若朱祁钰手里有钱,岂会受这窝囊气?
就是因为内帑银子被盗,才落入如此尴尬境地!
见胡濙还要说话,朱祁钰刚压住的火直接窜了起来,再也压不住了:“朕拿出一万两,已经是极限了!”
“再多的把朕卖了也拿不出来了!”
“该死的瓦剌人!把朕逼到这般境地!”
“朕要让他们亡国灭种!”
“槽!”
皇帝突如其来的爆粗,把朝中百官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