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彬是太常寺卿,太常寺管祭祀。
这种事不归他管,他冒出来,说明陈循着急了。
“如何敛财?以何条目敛财?”朱祁钰处变不惊。
“商户说是保护赋,臣写下奏章,请陛下阅览!”许彬是有备而来。
奏章上,快把舒良和王振并列了。
“保护赋,是朕让东厂收的。”朱祁钰必须顶上去,舒良那小身板,可扛不住这么大的罪名。
此言一出,奉天殿上一片哗然。
“陛下,您乃天下共主,怎么能与民争利呢?”
陈循第一个跪下,大声道:“善始者众善终者寡,我大明自立国起,便优待国民,此乃国策,陛下岂能因一时之利,而放弃民心呢?”
“身宠而载高位,家温而食厚禄,因乘富贵之资力,以与民争利于下,民安能如之哉!”
“臣请陛下暂停保护赋!”
陈党陆陆续续跪下,请求朱祁钰罢免保护赋。
“首辅请起,首辅之担心,朕很清楚。”
“但是,民与民能一样吗?”
“朕收的是商人赋税!他们个个富甲一方,家财比朕的内帑还多!”
“何况,朕不是只收钱……”
没等朱祁钰说完话,陈循便高声打断:“陛下切勿有如此危险之念!”
“商人亦是国民,陛下岂能因为商人家境富裕,就巧取豪夺呢?”
“陛下乃天下人的君父,既是穷人的君父,也是富人的君父,做父亲的怎么能区别对待儿子呢?”
“而且,若陛下因为见商人巨富,便巧取豪夺,岂不让商人瑟瑟,天天担惊受怕?从商人到朝堂,岂不天下难安?”
“陛下因为得利容易,有一便有二,每天都想着抢夺商人的资产,岂不国将不国?待国难时,心有戚戚的商人岂能心向大明?”
陈循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够了!”
朱祁钰撕开面具,暴怒出声:“你陈循究竟是朕之首辅!还是商人的首辅?为何处处为商人找托词?”
“国难,国难!真国难时,朕能指的上商人吗?”
“士农工商,什么时候士开始为商人辩解了?你是商人的走狗吗?”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些商人,心里可有大明?大诰如何规定商人的?他们哪一条遵守了?”
“若太祖在时,全部坑杀!也不为过!”
“朕已经非常仁慈了!”
“陈循!”
“你看见了商人之难!为何看不到国家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