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时,朱见漭觉得殿内闷热,想开窗户,可老爹身子骨弱又不能开窗通风,他想用冰箱,老爹还舍不得用。
朱见漭热得受不了,心情更加烦躁抑郁。
父子俩矛盾越来越大。
朱见漭实在伺候不了这老头。
太矫情。
真不知道谈妃娘娘是怎么伺候的。
偏偏,那老太太不放心,病中每日还要来养心殿巡查,挑三拣四,处处数落他的不是,就差直接骂他不孝顺了。
朱见漭更憋闷。
他想忙里偷闲,躲在东宫里,还被朝廷官员叱骂,父亲病重,都不在身边照料,可有半分孝心?
他还得回养心殿忍着。
而老皇帝又烦他:“你对朕就这般不耐烦?朕的习惯九十年了,还要因为你改掉吗?”
“你连朕都不能迁就,还能迁就谁呢?”
“哼,朕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苦心盼着你回来,你却这般对朕,哼,真有意思。”
你当初侍奉你爹的时候,你爹也这样矫情吗?
可惜,宣宗皇帝死的时候,朱祁钰才八岁,还什么都不懂。
“儿臣知错。”朱见漭跪在地上。
“知错就改,不知道改就知错有什么用?”
朱祁钰很生气:“去把恭桶取来,朕要大解。”
朱见漭觉得恶心,他爹拉屎,他得在一边伺候着。
打发太监去取。
朱祁钰并不觉得有什么,真让他擦屁股,他不也得擦吗?
作为当爹的,他已经照顾朱见漭的情绪了,他却不知足。
若想为难他,他又能如何?
“老四,朕打算过了年就将皇位禅让给你,朕安心的当太上皇,省着名不正言不顺的。”
朱祁钰开始给老四画大饼了。
这份大饼他还是第一次吃。
朱见漭眼睛亮起,纵然有个老厌物在宫中活着,也比自己只是太子更好,更名正言顺。
所以,这几天他伺候起他爹来更带劲。
也不嫌弃他爹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