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曦夺过他手里的簸箕,抓起簸箕里的“地黄”就往药柜里塞。
许多药材都需要时不时拿出来晒,哥哥这是自己给自己找到活计了。
“你轻点,今天日头好,地黄晒的干脆,你别弄碎了。”
沈君霆看不见妹妹的动作,但听声音就知道她的动作粗鲁。
“担心这个,你怎么不怕把人家的心等碎了……”
沈君曦忽然煽情,脱口而出后都愣了下。
她和病秧子在一起久了,好像懂了些男女之情。
反正病秧子可怜兮兮,嚎啕大哭,她就有一点儿心碎的感觉。
沈君霆抿着唇,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粘稠的好似膏药般的东西,温醇道,
“昨日熬出的药浴液,对发肤好,你拿去用。”
“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光逃避我话做什么?我都给你急着了!”
沈君曦将瓷瓶搁在桌面上,抓住沈君霆手腕。
她以后要经常出门,哥哥看都看不见,行走都怕撞着树,却不愿意除她之外的人照顾他些,可怎么办。
沈君霆轻叹一口气,将沈君曦拉进屋内关上竹门。
静等一会儿,确定四处无人。
他抬手摸了摸妹妹脑袋,温缓认真的说道,
“天雪如果不喜欢我,我可以见她,从小到大,我们青梅竹马,怎能没有这点情分?
可她喜欢,就见不得,她照顾我,不免心疼我,而我不需要这份情感,也不想欠下这份情感,明白吗?”
“哥哥这一辈子只拖累你,旁人谁都不拖累,等我好了,也只照顾你,旁人谁也不照顾。
往日,你从来不会说话吞吞吐吐,做事小心翼翼,我身体是废了,但心还没废。”
沈君霆在疯了,知道身体废了的时候,心里更是这般念头。
人情,他不欠。
感情,他不要。
不误人,不误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