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歇了。”黎上上马,拉缰绳调转马头。图八追上去:“您惦记家里?,我理解也不拦。但?您不能就这么走,我得点几人让他们与您一道?。”这位绝不能出差池,不然别说?他们了,怕是连王爷都要受那位责怪。
“行。”黎上打马,正好半途他要去挖个坟,将之前?从黄江底捞上来?的那些东西拖回荀家屯。
图六拍拍尺剑的肩:“路上小心,咱们有缘再见。”还真有点不舍得这小子,若非其一心跟着?黎大夫,他都想将人弄到自个身边来?。
“有缘再见。”尺剑抱拳别过,上马与程伯跟上已经跑出几丈的主上。
看三?人头也不回,图八笑?了,还真是归心似箭。他返身阔步进王家,不过二十?息十?几汉子冲出上马,追上黎上,将他护在中间。出了城,一行北上,只没?跑多远,就见一女持剑背对站在官道?中央。
程余粱打马到前?,挡着?点小少爷。马近到五丈内,那女子还不动?,十?几蒙人拔刀戒备。尺剑锁眉,右手也握上了斩骨刀的刀柄。
女子面上已有细纹,红唇浓烈似火,双目闭着?,耳听着?马蹄声,在马进到丈半时她睁开眼转过身,右手一提,剑出鞘挡住落下的弯刀。
见到脸,黎上拉缰绳停马:“律…”
汕南陈家的当家夫人陈凌碧玉,尺剑意外,让大家收刀。程余粱不放松,仍挡在小少爷前?。
弯刀撤退,陈凌碧玉收剑入鞘,看向黎上,拱手行礼:“贸然拦路,还请黎大夫见谅。”
“陈夫人有事?”黎上心里?念着?,可千万别是瞧病。
陈凌碧玉弯唇一笑?:“阎夫人的鱼叉被达泰的金刚珠串打折了。我这…”手腕一转,双手将剑捧高,“有一把剑,想赠予她。”
黎上凝目品着?陈凌碧玉面上的神色,他与陈家并无往来?。珊思入世不久,与陈家应也无交集。
见黎上疑心,陈凌碧玉眼看向手中剑:“这是把硬剑,乃我陈家先祖所铸,名太岑,藏在剑阁快百年了,一直没?有开刃。”将剑慢慢拔出,“剑身只有头发丝厚,虽非玄铁锻造,但?依靠精妙的锻造之法,它绝不输三?通教方教主的薄云剑。”
太岑剑的剑身如陈凌碧玉所言,很薄,颜色古铜无光泽,瞧着?非常内敛。剑柄、剑格都很简单,不见一点花俏。黎上直问:“价?”
“无价。”陈凌碧玉将剑插回剑鞘:“我赌阎夫人这个人。”陈家几代铸剑,虽扬名已久,但?还缺把绝世宝剑。世上宝剑至多,可称得上绝世的寥寥无几。不是因为剑不好,而是差在剑的主人。剑与人,人剑合一,互相成就。太岑极好,它的主人绝不能差。
白拿?黎上不太愿意:“你还是开个价吧。”他不想珊思使剑时有任何负担。
见黎上坚持,陈凌碧玉凝眉,用金银来?衡量太岑,她心中大不愿,思虑片刻,开口道?:“黎大夫身上可还有银针?”
黎上明白意了,伸手向腰封正中抽出一根寸长金针,弹向陈凌碧玉:“这根金针的针尖是平的,有针眼,但?不通。”
陈凌碧玉看过金针,将它插在束腰上,把太岑抛高,推向黎上。黎上接住,这剑不重,跟久久才生下时一般斤两。
退到路边,陈凌碧玉抬手作?请:“各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