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不满地道:“老子跟你说话呢。”
“听见了。”
“那你不吭声?”
话音刚落他突然发现李识宜左手中指上包了个创可贴,虽然不算显眼但十分可疑。
“你手怎么弄的?”
“没什么。”
越掩饰越有问题,谭承咬死不放,拽过那只手来细看。李识宜抽走,轻描淡写地说:“做饭不小心切到手了。”
“什么?”
谭承两道眉头死死拧到了一起,“就为做这点儿狗屁火腿粥,你还把手给切了?”
“嗯。”
“……”
谭承直接从床上下来了。他刚才还想装装病,这会儿也懒得装了,精神抖擞地瞪着李识宜。李识宜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
“算了算了,以后你别做了。”
谭承摆摆手,脸色难看得像是切到了他自己,“我他妈真服了你,做个粥能把手切道口子,让你做点别的还不要了你的命?就你这样儿的怎么还能修车,动手能力根本就他娘的等于没有,只能等着别人伺候你。”
这个别人当然也不是别人,而是他谭承自己。他黑着脸盯着李识宜,只见李识宜脸色淡淡的,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在听。
不知道怎么的,谭承鼻腔猛地一酸。
半晌没动静,李识宜从手机小游戏里抬起头,只见谭承脸皱了皱:“你还是学学吧,我是说做饭。不管怎么说……起码不能天天吃外卖,那玩意儿不健康,你的胃又不好。”
李识宜疑问地盯着他。
他惨淡一笑:“以后我怕是不能做给你吃了。”
说着他拧过头,佯装无所谓地看向窗边,“不过这样也好,我的手艺又不怎么样,不做就不做了吧,以前就不见你有多爱吃。”
李识宜顿了一小会,淡淡地转开脸。
对于以后他们谈得很少,或者说几乎不去触碰,话题故意绕着走。谭承不敢问李识宜还回不回宁波,李识宜也没主动提起过。但据谭承观察,李识宜来回来去就只穿那两三身衣服,并没有新添置,显然是不打算长住。
谭承就像是个死刑犯,正在享受自己死前最后一段愉快的时光。
周五那天小徐先来了一趟,给谭承带了一大包换洗的行头,并且逐项汇报公司最近的情况。当听到公司这两周群龙无首时,谭承眉头紧拧,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一共才几个人,哪来的群龙。”
“话不能这么说啊老板。”
小徐掰起手指呆头呆脑地数道,“总经理两个,销售三个,会计出纳各一个,还有我这个行政加保洁,办公室都快坐不下了呢,呵呵。”
“成渝人呢,她没去上班?”
“哪能啊,成总基本每天都在外跑业务,没时间回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