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歇斯底里,我是害死她妈妈的罪人。
她狠狠抓住我的肩膀,控诉着我害她失去了爱人,又失去了妈妈。
我就是用无数双腿,无数条命,都不能抵减她对我一丝一毫的憎恶。
她恨我,连带着讨厌徐宣。
她没有给徐宣穿过一次衣服,喂过一口奶,连徐宣的百日宴,她也拒不参加。
5
徐宣在梁宅待了几天就回来了。
自从确诊后,我能感觉到我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无力,整日伴随我的,只有剧痛。
我仅有一个愿望,希望梁瑜能好好照顾徐宣长大成人。
徐宣踏进家门没多久,家中的门铃响起,徐宣停止正在讲故事的嘴巴,轻快地说了句「爸爸我去」,蹦蹦跳跳地去开了门。
一个跟徐宣差不多一般高的女孩挂着甜甜的微笑,双手捧着一盘现烤的小饼干,眉眼弯弯,「徐宣姐姐好,我叫月月。我跟爸爸刚从国外回来,就住你们对面哦。这是我亲手做的饼干,希望你喜欢。」
徐宣刚接过她的饼干,梁瑜恰好回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宠溺地揉了揉月月的发顶,连声音都是不曾听过的温柔细腻,「月月好乖呀,这些饼干肯定非常香甜。」
月月被夸赞得露出笑,甜甜地伸手圈住梁瑜的脖颈,「瑜阿姨,月月喂你吃块小饼干吧!」
梁瑜为了方便她抱,弯下了身子把头探去,还张开着嘴巴,等待着月月的投喂。
徐宣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眶里的眼泪打转。
这副柔情和温和,徐宣从来不曾体会过。
梁瑜品尝了饼干后,连连竖起大拇指,简直快把月月捧到天上去。
月月将饼干都塞到徐宣手里,转而钻进梁瑜的怀抱,「瑜阿姨,月月回来也想继续学跳舞,听爸爸说你认识很棒很棒的舞蹈老师,月月想去上课。」
梁瑜的手抚过月月的脸颊,仿佛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一般,「好呀,瑜阿姨带你去上课。」
徐宣的心痛,我的心更痛。
即使徐宣长得跟她有八九分像,还是抵不过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白月光的女儿。
6
徐宣哽咽着喉咙,瞪圆双眼注视着梁瑜,眼前她的妈妈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怯生生地哑着嗓子,「妈妈……」
梁瑜的脸紧紧贴在月月的发上,撇过头,居高临下地睨了徐宣一眼。
又立马闭起眼睛,宠溺地蹭蹭月月。
月月咯咯大笑,徐宣隐忍地咬着唇,眼泪大滴大滴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