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图是觉得外面人太多了,他年纪也大了,实在不方便在人群堆里挤来挤去,他就在家里等着,反正皇上的御辇也会从武华街上过,就与妻子和儿子达成商量,让他们先去聂府,他在家里等着,并让凃毅时刻关注皇上和婉贵妃的辇车行进情况,快到武华街了就赶快回来报。
最后,凃毅是回来报了。
可报的,却是噩耗。
华图听凃毅一脸冷凝地说皇上遭伏,婉贵妃遇刺,如今街上全是森严的禁军,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们全被遣散,李东楼正带着禁军挨家挨户的搜查,宫门深锁,一律不许进,亦一律不许外出,如今宫内是什么情况,完全不知后,华图的眼皮狠狠一颤,他张了张嘴,艰难地说:“你说,北娇出事了?”
凃毅道:“身中一箭。”
华图一下子瘫软在了椅子里,红着眼道:“怎么会这样!”
凃毅也难过,他说:“不知道,大好的喜事,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上可能都没料到。”
华图哆嗦着唇,说道:“是不是有人想……”
说到这里,他死活不往下说了。
他伸手蒙住脸,心想,定然是有人想害皇上,北娇没有武功,没有避过,所以,遭此大劫。
华图悲痛,可宫门深锁,如今外面全是禁军,他想出去,想进宫,也无法,只得干坐在家里,等,袁博溪和华州都没有回来,他想派人去喊回他们,又实在不想让他们听到此等噩耗,想着,晚一点听到,他们也能晚一点伤心,所以,也没有派人去传。
袁博溪原以为来聂家拜访只是走个过场,可当她把华图写给她的信以及聂青婉写给她的信交给了岑善,岑善客客气气地让她先坐一会儿,他说要拿信进屋,给家主看看,袁博溪想着这其实也是客气的礼数,想着等这位家丁出来了,她就能走了,她便笑着说了一声有劳,后就坐着等。
可这一等,等的不是家丁出来客气的送客,而是一个妇人。
……
随海找到陈温斩和夏途归,他二人正一丝不苟严阵以待地配合李东楼,带着禁军,挨家挨户的搜查。
随海说皇上要见他们。
他二人一愣,却二话没说,跟着随海进宫了。
来到龙阳宫门前,随海隔门禀报,说陈温斩和夏途归到了,殷玄眼眸一眯,松开聂青婉的手,喊了王云瑶和浣东浣西进去,他出来,关上门,看向陈温斩和夏途归。
陈温斩和夏途归向他见礼。
殷玄眯眼,视线完全没在夏途归身上停留,直接森冷地盯向陈温斩,声音不冷不热,带着睥睨而沉闷的威压,说道:“陈温斩,出手前你可曾想到,你会给陈家,带去什么?”
陈温斩垂头,眼梢邪挑,嘴角逸出冷笑,却是不痛不痒地道:“臣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殷玄冷笑:“一杯毒酒,一枚纸钱,这不是送朕上路,这是在送你们陈家上路。”
陈温斩依旧垂着头,表示出不解:“臣着实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殷玄看着他:“不知道没关系,朕会让人把事实送到你的面前,朕会让你知道,惹怒朕的下场。”
陈温斩忽地抬起头,冷笑地瞪着他:“敢问皇上,你这么争对臣,是为何?”
殷玄眯眼,看着陈温斩那一张邪气英俊的脸就觉得十分的刺眼。
殷玄有几年没见陈温斩了?
三年多了。
从那一天陈温斩在御书房对殷玄大大出手后,陈温斩就被这个皇宫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