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条件就是只要黎州最名贵的茶,若敢糊弄,我完全可以翻脸不认人。"
"这点肯定都知晓,就看他们如何权衡利弊。"
"家家都争抢,他们也不敢太草率定夺,总有那么几个是拿真茶来赌。"
沈纪棠脑子快转不过弯了,感慨道:"陆姐姐,这场赌局好大啊。"
"真有把握吗?"
林霁想明白的笑点头,替她回答,"都是假名假姓,商贾茶户也是假的,就算事情败露,无伤大雅。"
陆禾筠笑而不语的喝着茶。
简单的商谈完,各自回院,她没急着走,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
那晚没来得及反应,也想不明白。
现在好像隐约能猜到。
他之前应该是回了一趟大理寺,面见了林祯。
再次跟着自己,就说明侯门案知晓了点线索。
陆禾筠仔细回想着当时的事发,喃喃道:"百官上奏,查出证据,一举定罪。"
"勾结境外势力……?"
她那时也不相信,可自己无权审查,而且还搜出了证据,此案事关重大,职务有限没能深究。
陆禾筠又联想到如今无法看清的朝堂,当时的百官是一起上奏的。
所以,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冤?
他跟着自己,是不是想查……
萧怀悰往自己院的方向去,却没选择走廊道,而是直走在大庭院中,无任何遮掩,任由雪落在身,一袭白衣云锦,微风轻轻吹拂衣袍,墨丝与雪共舞,像是在愣神,雪中慢步。
陆禾筠望着,内心在纠结。
心中的那个声音总说还不是时候,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真正的时机是何时。
上次确实是抱着不再相见的想法,他离开就当是真正的小侯爷已病逝,世上再无肖昀,只有宁昭萧怀悰。
可是,他又回来了。
回来得太突然。
就像当初在金京街上的相遇,一眼便认出,是亡故又复生的诧然,是时隔多年再遇见的恍惚。
陆禾筠思绪如潮水般,一点点的将自己淹没。
她望着他渐渐的走远,形单影只,雪花不断的落在身上,愈发不忍。
直至内心的那个声音翻涌上来:
——世人皆"知"小侯爷肖昀已病逝,只有你知道他还活着。